去了文山怎麼辦啊?怎麼表態?和方正剛說些什麼?違反原則的話不能說,保又沒法保!婁子捅得這麼大,有關部委不依不饒的,電話傳真不斷,撤一個肯定是方正剛嘛!”
趙安邦打氣道:“老於,也別這麼灰心,研究幹部處理的常委會還沒開,總可以試一試嘛!再說,老裴也得和咱們事先通氣,我們就能把工作做起來嘛!”
於華北心想,哪會這麼簡單啊!裴一弘做過老書記劉煥章的秘書,把劉煥章那套理論和實踐全學到家了,馬上又要調到北京去,在這種時候揮淚斬馬謖是必然的。斬誰呢?決不會斬自己一手提起來的市委書記石亞南,必是方正剛,你還不好反對:石亞南是書記,有個順口溜說,書記坐船頭,市長在岸上走,作為在岸上拉縴的市長,方正剛在劫難逃。便說,“安邦啊,改革開放這二十多年,你几上幾下,沉浮起落啊!你回憶一下,當你和白天明陷入這種絕境時,煥老和以前的省委是怎麼處理的?煥老和省委哪一次手軟了?所以有些事你和白天明也別怪我和那些去查你們的同志,沒有煥章同志和省委的指示,我們查個啥啊!”
趙安邦看來是下定了決心,“老於,正因為如此,方正剛才不能撤!煥老過去的幹法我們不能再幹了!我比較幸運,白天明可是鬱郁而亡,死不瞑目啊!”
於華北受到了觸動,“是啊,是啊,歷史的悲劇也真是不能再重演了!”
趙安邦頗為激動,“煥老當時那麼做可以理解,但今天畢竟不是過去了,有些思路恐怕得變一變了!老於,我的意見啊,咱們也請老裴吃頓飯,上次不是他請咱們嗎?咱們也回請他一次,趁機和老裴談談方正剛和文山下一步的工作!”
於華北思索著,“我看別吃飯了吧?還是在辦公室正式談,這更鄭重嘛!”
趙安邦樂了,“好,老於,我贊成!如果你要避嫌的話,就由我來主談!”
於華北覺得自己還真得避點嫌,他和方正剛的關係裴一弘不是不知道,而趙安邦卻不同,便道:“安邦,那就由你主談吧,你主談老裴可能更能聽進去!”
趙安邦半真不假地說:“老於,到時候你可別耍滑頭啊,上次你就滑頭!”
於華北懇切地道:“安邦,這一點請你放心,該說的話我都會說!了不起不進這一步了!”又建議說,“這事宜早不宜遲,安邦,要不你現在就約一下!”
趙安邦應了,當著他的面給裴一弘打了個電話,說要和他一起做個彙報。裴一弘不但答應了,還主動說起了關於文山違規幹部的處理,說是也正要找他們通一通氣呢!趙安邦便在電話裡和裴一弘約定,當晚在裴一弘辦公室碰頭通氣。
放下電話,兩人驅車回了省城。他上了趙安邦的車,一路上談了許多。從漢江省二十多年的改革歷史,說到今天的現狀和問題,談的難得這麼融洽。於華北再也沒想到,因為這個方正剛,他和趙安邦這次會毫無保留地站到同一立場上。
當晚八點左右,他們漢江省三巨頭,又一次在裴一弘的辦公室聚齊了。
通氣開始前,於華北敏感地注意到,裴一弘說話口氣發生了微妙變化,考慮問題的角度已自覺不自覺地站到了更高的層次上。請他和趙安邦在會客室的沙發一坐下,就高屋建瓴地發起了感慨,“安邦,老於啊,這些年改革搞下來,有個事實看得比較清楚了:咱們地方政府手上的權力和應承擔的責任不相匹配啊!”
於華北不太理解,“老裴,你具體指的是啥呢?什麼權力和什麼責任?”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