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不見,他也瘦了許多,身上的一襲鎧甲,卻是襯的他格外的意氣奮發。
兩廂對望,四月不見,卻是恍若隔世。
那農夫,率先打亂了這一份靜謐:“將軍,就是她,就是這個女大夫給的我方子。”
“知道你,你回去!”縱身下馬,將馬韁和繩子丟給那男人,元閔翔命令道。
農夫看了閆素素一眼,又看了元閔翔一眼:“將軍,不用我幫忙嗎?”
“回去!”元閔翔再重複一聲。
農夫聞言,不敢違拗,將馬掉頭,拉緊韁繩,揮舞馬鞭,駕著元閔翔的寶馬,往原路回去。
元閔翔站在閆素素五尺之遙遠的地方,看著她,步子卻不敢貿然前進,像是怕把她嚇跑了一樣。
閆素素也是靜靜的看著他,良久,她對著他,淡漠的掃了一眼,而後,收拾了行李,翻身上了驢子,當他不存在一樣,繼續往前趕路。
她的背影冷漠如霜,卻在元閔翔看不到的正面,面色緊張,檀口,一口口的輕輕的吐著氣息。
不震驚,是假的。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出現。
一時間,所有的愛恨情仇,都一股腦兒的奔湧而出,擾了她的心緒,溼了她的眼眶。
曾經那般相愛,現在卻是隻想逃離,遠遠逃走,這輩子若是可以,她都不願意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她還逃的了嗎?
元閔翔飛步上前,正正的站在了驢子前面。
“素素,別走!”他聲音嘶啞,帶著明顯哀求。
閆素素壓抑著所有洶湧的情緒,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讓開!”
“不讓,我死也不讓!”他的倔強和執著,一如既往。
“隨便你,小驢,往前走便是!”閆素素俯身,輕拍了拍驢子的背,他不讓,她會讓他不得不讓。
驢子依然直直的往前而去,離他咫尺距離的時候,他不怕死一般,依然直直的站在驢子前面,眼看著驢蹄就要踹上他的膝蓋,最後“不得不”的成了閆素素。
她不得不拉緊了僵繩,將驢子轉了方向。
驢子因為這一下用力拉扯,吃痛的發了脾氣,顛了起來,閆素素一個沒有穩住,被驢子甩了下來,一隻腳,重重的磕在了一邊的樹幹上,痛的她眉心緊皺。
元閔翔見狀,心口一抽,忙上前抱住了站不穩的她:“素素!”
她推拒:“放開我!”態度帶著薄薄的慍怒。
至少,還會對他生氣,只要不是那般冰冷如霜,什麼他都能忍受。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會強求你,只是你受傷了,和我回去,而且……軍營之中,好多人染了鼠疫,請你去救救他們。”元閔翔知道要留下閆素素,不用些無恥的法子,必是不行。
“我給你了方子了,你放開我!”閆素素大力的掙扎開來,忽然想到了腹中的孩子,忙收斂了動作,只用拳頭,推拒著元閔翔,“放開我。”
“素素!”元閔翔心中一陣陣的痛楚,他就知道,她不可能在回到他身邊了,連他的觸碰,她都如此抗拒,要如何,再強求她和他一起生活。
找不到她,是徹底的失去了她,找到了她,亦是徹底的失去了。
只是,他的自私,卻不允許自己放她走。而他的自責,又在責令他放了她。
他完全被自己給矛盾了,看著她微怒的臉色,他輕聲哀求:“和我回去,好嗎?”
閆素素冷笑一聲:“回去,回哪裡?閔王府?軍營?你身邊?呵呵呵,王爺,我本以為你是我一世良人,到頭來,你卻是個儈子手,你親手扼殺了我和你的孩子,親手扼殺了我們的未來,親手扼殺了你對我的承諾,你以為,我們還回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