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目光,像是穿透了他的身體,緩緩地落在了他的身後。
唐渠終於手腳僵硬地轉身。
只見身後那一抹淡淡綠色……
兩手輕輕交疊在身前,弱柳般纖細嬌軀正卑微地屈膝側腰,低垂的精緻面容靜謐無比,光潔的額間之上那一抹碧色琉璃垂珠,一陣叮鈴擺盪。
何來林有容?
唯有流雲耳。
唐渠同手同腳,身體就不由自主踉蹌了半步。
何人護流雲?
唯莫辰逸耳!
他那顆胸膛之中砰砰直跳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下。
079 她想搞事情了02
唐渠的那張臉上,前一刻還佈滿了陰雲,眼裡燃燒著怒火。但此刻,卻一副要硬生生吞下火焰,卻又卡在喉嚨的僵硬模樣。
他的那雙眼落在林容的身上,林容卻沒有抬頭看他。
她低垂著眉眼,靜謐的小臉上畢恭畢敬,婀娜的腰肢柔和地彎出一點弧度,根本就像是從古畫圖中緩緩走出來的嬌美侍女樣子。
唐渠原本要噴的粗話,全都卡殼了。
“痴兒,何來林有容?”沈國立導演的話,不由又在他耳邊回放。
唐渠握了握拳頭,咬著下頜,慢慢閉上了眼眸。
這詭計多端的女妖精。
沈國立導演,歷來對於每個角色的塑造都要求精益求精,他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
像她現在,直接以流雲之姿站在他面前,那不管她原本多麼骯髒,多麼受萬人唾棄,沈國立都會維護她到底。
一個演員入戲的狀態,在他的劇組裡,絕對不容任何人打破。
她既然要做流雲,那便再也不是什麼其他的身份。
唐渠努力強迫自己吐掉了一點胸中的鬱結之氣,強迫自己不要衝動地伸手掐死麵前的這個女人。
冬天的北風捲著地上枯黃的殘葉,吹過他厚重的盔甲,夾帶著一絲雨後清爽的甜味,和叮咚宛若玉石落地的清脆聲音。
“公子,”林容抬起了臉,露出那似水盪漾的一雙杏眸,“奴婢錯了,公子想怎麼打怎麼罰都可以。”
她那眼神乖巧無比,其中還流轉著淡淡熒光,充滿了對面前高大身影的崇拜與敬仰,這目光好似已經追隨他千年,還依舊不離不棄,藏著無法說出口的愛戀。
“怒氣傷肝,公子切勿因為奴婢氣傷了身體,流雲願意認罰,任您處置。”
她的聲音在呼嘯的北風中,淡淡地飄到唐渠耳中,那宛若呼吸一樣柔軟的聲音,直接讓他有種一拳打在軟趴趴的棉花糖中的感覺。
唐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堅硬的表情,終於裂了條縫,然後慢慢地擴大。
林容卻視而不見,她腳踩金蓮,緩緩移動一步,柔軟的上身全部傾倒拜下。
那一頭長至腰際的黑髮,散落而下,幾乎完全遮蓋了她那弱柳之姿的身軀。
“公子,大仙已等候您多時。怎可因流雲一介卑微奴僕,而壞了公子的正經大事?”林容一口氣都不停頓,臉不紅心不臊,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那一副無比忠心耿耿的樣子,好像恨不能替面前的主子去死。
唐渠嘴角抽了下,太陽穴一跳跳地發漲。
旁邊離得最近的年輕導演助理,已經啊地一聲,把手裡捧著的馬克杯摔在了地上。
稍微遠些正一手高舉著錄音話筒的中年漢子,一個不留神,手就一鬆,話筒架子直接從空中滑落。
落下的架子直接打到他旁邊啃地瓜的女工作人員身上,驚得她一聲慘叫,就把燙手的地瓜給按在了調音漢子的鼻孔裡。
啊,呀,我去,媽呀……各種各樣的叫音,就在劇組大清早的片場上,此起彼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