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蘭為難道:“母親是知道的,我不願,也不能去請他。”
郭美顏不以為然道:“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母親獻一計給你,不用你出聲,魏楓便會下山。”
“哦?”夕蘭與晏陽天齊齊看向郭美顏,奇道:“如何?”
郭美顏盯著晏陽天道:“這位晏公子的玉佩可否給本官看看。”
“咦?”夕蘭怔愣了幾秒鐘,不知怎麼恍然想起郭美顏剛剛講過在火中喪生的兒郎,她這種眼神看晏陽天,難道……?不會這麼邪門吧!
晏陽天也愣了,捂著脖上的玉佩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做什麼?在接收到夕蘭的默許的目光後,十分不情願的將玉佩摘了下來。
郭美顏接過玉佩在燭火下細細的看著,橢圓,雕玉蘭花,上輟雞血石,翻到背面反透一個晏字,她反反覆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晏陽天不耐煩的站在她背後,剛要開口要,郭美顏猛地轉身一把攥住了他的雙臂,戲劇**的一幕嚇了晏陽天一跳。
“兒啊,我的兒啊!”郭美顏雙目含淚,臉色鏘然,嘴角哆嗦的喃喃道。
晏陽天再愚鈍這時也看出問題的嚴重**了,慌亂的扒開郭美顏的手,轉身就往外跑,郭美顏驚道:“去哪?艾兒,艾兒,你別離開母親!”
夕蘭眼見晏陽天倉皇的奔了出去,郭美顏悽悽的喊叫著,那聲音顫啞的不像是從她身上發出的聲音,刺的耳膜有些痛,她只能摒氣的看著,真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怎麼勸說晏陽天接受,天兒……,他經歷了同齡孩子未經歷過的,這樣的人生閱歷,恐怕有太多的心酸委屈,突然冒出來的親人叫他怎麼接受?
夕蘭送走郭美顏,坐在書房裡等晏陽天回來,這一次,她根本沒有把握,不知道天兒還會不會回來,天要亮了,小奴進來將紗燈熄滅,又往炭爐裡添了些炭火,見夫人半臂倚在桌案上,垂著眼眸直點頭,趕緊退了出去稟告柳父。
小奴跑出去,恰撞倒失魂落魄的晏陽天,他連忙欠身賠禮,“啊,奴沒留神,晏公子?您回來了!夫人等了您一夜,到現在還沒閤眼,您快去瞧瞧吧!”
晏陽天一怔,抬眼看向書房的房門,小奴這才留神到他雙眼通紅,可見也是一夜未眠,身上的衣衫更加邋遢,額角蕩著凌亂的髮絲,滿面風霜的呆立不前,這下也不敢多言了,躬著身子向後退去。
夕蘭只是稍稍合了閤眼,一聽見動靜立時醒來,站起身走到房門前,透過錯亂的木稜,她看到了晏陽天迷茫而悲涼的眼神,長嘆一口氣,他心裡還沒有決定。
小奴們扶著晏陽天沐浴用飯,然後休息,夕蘭就陪在他床前,他將眼睛緊緊的閉著,臉部線條緊繃著,好像就連在睡夢中都是不安的,他什麼都不說,這樣會憋出病來的,夕蘭擔心他,可又不知道要怎樣開導。
晏陽天只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醒來時很安靜,扭頭看了眼閉著眼睛委在床頭的夕蘭,心頭一酸,眼睛慢慢的溼潤起來,他為了綽雲宮少主的地位付出的太多,一路走來只能自己承受,沒有人為了她擔心,更別說夜不寢,食無味,他喜歡夕蘭的一瞬,也是因為溫暖,周身彷彿包圍著明媚的陽光,現在,他無措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還是她,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有她也就夠了,何必想那些無謂的?
“蘭子,我等不及四年,等不及了!你能愛我嗎?”
夕蘭雖然很困,可心裡裝著事,也只是打了個瞌睡,聽見晏陽天說話也就醒了,“嗯?你說什麼?”
晏陽天笑了笑,臉色好了很多,輕聲道:“我後悔四年之約了。”
“耶?”人道有了媳婦忘了娘,難道他是找到親孃不要媳婦了?
“我們改成四天好不好?四天,或者四個時辰,四刻鐘,我想你愛我!”晏陽天從沒這樣認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