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趙御史府上做客時趙夫人送的那支簪子取來送苑秋妹妹。”又對苑秋說:“咱們做畫師的,鐲子項鍊倒是平添累贅,便送你一支簪子,祝賀你做了蘇記的畫師。”
苑秋又紅了臉,忙起來推拒了兩次,直到蒹葭笑說:“初次見面的賀禮都不收著,日後可尋什麼由頭來嵐園坐?收下吧,小姐覺得跟你親呢。”
苑秋方謝過,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雲卿才吩咐人將她送回蘇記了。
這廂茶還未冷,雲卿便吩咐疲�q取她的棉袍子出來,疲�q不解,蒹葭送完苑秋回來也急喝:“快別愣著了,隨意取一件就是,要快。”又對雲卿說:“方才出去時已叫小丫頭們去稟明二爺了,因轎子慢,叫小廝去準備了馬車。只是……先去哪兒呢?”
“柳氏紙坊,蘇二太太孃家,”才走了兩步又說:“也叫杜衡跟著咱們。”幾人便匆匆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到了柳氏紙坊,雲卿忙不迭下來就往裡走,因前陣子裴二爺才以大陣仗帶雲卿來此登門致謝,所以柳氏紙坊的人倒有八成認得她,幾個人慌亂著去稟明柳老闆,另幾個人則在前領著路去找蘇二太太。到了後院兒,雲卿遠遠兒就瞧見蘇二太太正從門裡出來,雲卿一愣立刻對身邊夥計說:“得了,人既帶到,可給我們留個清淨說話地兒吧。”又吩咐蒹葭給他們一人幾個大子兒做茶錢,夥計們都謝了恩散了,雲卿才叫杜衡守著,自己帶蒹葭疲�q上前去。
蘇二太太訝然,轉而又笑說:“莫不是孫成漏了訊息吧?你來的這樣快。”
雲卿忙拉了她手左後看,見不過是清瘦了些,神色倒是平靜,方稍稍放下心來,問說:“究竟出什麼事了?聽說蘇記新進了畫師叫做苑秋的,那是什麼人?”
“原是叫苑秋?”蘇二太太站在門口笑的平靜,“我倒是頭一回聽說她名字。”
096 宅邸
雲卿一聽更奇了,不免問說:“她也去了快十日了,你竟沒見也沒聽過,而年下我們來拜訪你時尚未聽你提起,算算時候,莫不是你自破五時起就沒再跟蘇記來往了?”
蘇二太太疲憊笑說:“算得倒是精準。年前聽孫東家提起說要再請一位畫師,我留意著擬了幾位,也分析了利害,只等孫東家定奪。年後我告了假沒再過去,卻聽聞孫東家請了一位小丫頭。孫東家不似從前稚氣,如今卻有這等決定,想來或有難言之隱,或有其他用意,我也不好揣測。更別說如今我有心無力,實在沒法子操蘇記這份兒心了。”
見雲卿目光關切,蘇二太太目光一黯,淡淡解釋說:“年下鞭炮聲吵,驚到了小雀兒。蘇家那裡住不得了,就來這裡小住幾日,順便告了長假。”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雲卿卻不難猜出其中艱難。一則連鞭炮聲都能驚得小雀兒犯病,可見小雀兒病到何種地步。二則蘇二太太是賺錢養家的人,卻能叫蘇家給趕出來,顯見少不了一番大爭大吵。三則說是孃家,畢竟是沒了爹孃只剩兄嫂,長嫂精明潑辣,蘇二太太又如何能住的舒心。念及此處,雲卿不免有些傷懷,情切切說來:“如今我姑姑既嫁,我也孤單得緊。今兒來這裡,一是聽那苑秋畫師說明兒拜祖師爺你竟不去,只道你病了,掛念得緊,二來便是想請你和小雀兒到我嵐園小住些日子,咱們也算作個伴兒。你萬不可一味推辭,只想著嵐園裡人少靜謐,景緻又佳,最適宜小雀兒養病不過。屆時再請了大夫在旁照料,三五個月養過來,多半是有益無害的。”
雲卿誠有此意,蘇二太太卻只淺淺笑了,伸手懶懶拂過自己額頭碎髮,幽幽嘆口氣說:“我知你是好意。從你起初留我在蘇記做事,我便知道。你憐恤我,又心疼小雀兒,這份情誼我永不會忘,但凡此生能有機會,我柳曼秋無論如何都要報你一報的。”
雲卿忙說:“二太太你這話又有什麼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