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怯生生的小摸樣兒,嘿嘿……真跟我妹妹有點兒像!你可不如我妹妹俊,來,先叫大爺我摸一把再說……”蘇行畚說著便將手探過來,雲湄沒見過這等陣仗,當即再度低聲一個驚呼。
“蘇行畚!”雲卿惱怒地提醒,“要命的就看好你的嘴巴!”
“嘿……”蘇行畚樂了,醉醺醺地湊上去盯了雲卿半晌突然拍腿大笑,“是你!你個小娘們兒也來蓼花樓啦?哎喲孫媽媽怎麼不早說,孫媽媽你快來!那個小搖紅大爺我今兒不要了,我呀……只要這個小娘們兒伺候!”
說著一隻油膩膩的手就要往雲卿身上探。雲湄驚恐之下迅速將雲卿拉到角落裡,那蘇行畚卻眼明手快迅速探上了雲湄,雲湄雖躲得快,頭上一支茉莉纏枝珠花卻被蘇行畚順手扯了下來,一頭青絲也連帶著瞬間散落。
雲卿也來不及看旁人,當即怒道:“杜衡杜仲!”
兩個護衛一進門,一直不敢上前的蘇老爺趕忙開口:“裴小姐有話好說!孽子只是喝大了,絕對不是有心的!裴小姐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又回頭佯怒:“你在這裡撒什麼酒瘋,還不快滾回家去!驚擾了裴小姐看老子不打死你,快滾!”
蘇行畚最近風頭正盛,就是不醉也聽不得別人說這種話,更別說現如今喝紅了眼,他當即怒摔酒壺說:“她高抬貴手?她高抬個屁貴手!多管閒事的小娘們兒,我他媽上不上我妹妹跟你有個屁關係!”
蘇老爺臉色驟白,見蘇記夥計們都盯著,忙擦了冷汗大吼一聲:“愣什麼愣,走走走,全部給我滾!”
蘇記夥計們立刻做鳥獸散,可沒等蘇老爺上前勸架就聽蘇行畚繼續盯著雲卿雲湄罵罵咧咧地說:“拿得出三百兩銀子就他媽以為自己是爺了,你蘇大爺我告訴你,你那三百兩銀票子爺根本就看不上眼!莫說區區三百兩,就是三千兩送上來,你蘇大爺也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愛把誰綁了,就他媽能把誰綁了扔進沁河裡!”
說到最末處一張臉也湊上前囂張地盯著雲湄看,雲湄本已披頭散髮,現如今哆哆嗦嗦躲在雲卿身後更是楚楚可憐,雲卿心疼得緊,又想起先前的仇怨,更加陰冷地盯著蘇行畚。
蘇老爺和蘇三姨太聞言知道輕重,同時倒抽一口涼氣,蘇老爺還想上前勸,蘇三姨太卻拼死拉住蘇老爺直衝他搖頭。
“蘇老爺,”雲卿怒到極致面兒上反而冷靜,只是冷靜得可怕,“我差我的人送蘇大少爺回貴府,蘇老爺不介意吧?”
蘇老爺還沒開口蘇三姨太就猛掐他一把然後急急忙忙回答:“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多謝裴小姐!”然後不管不顧連掐帶打地硬把蘇老爺拉到了百結花廳裡躲起來。
雲卿也懶得再作詢問,只是冷冷道:“杜衡,送蘇大少爺回府,然後把蘇二太太和蘇小姐接進嵐園暫住。杜仲,喚一頂轎子送我姑姑回——”
“七夕斗燈,推雲湄落水的人是你?”
雲卿方才來不及看蔣寬,此刻卻見蔣寬面色無比平靜,人卻已經站到了蘇行畚的旁邊。
蘇行畚看到蔣寬沒來由一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三分,他倒退兩步嚥了口唾沫費力開口:“蔣……蔣少爺……”
他倒退半步蔣寬便立刻跟上半步,最後猛然要從蔣寬身邊逃竄,卻讓蔣寬一隻手拎著他衣服將他丟到角落,蔣寬面色沒有一絲波瀾,卻再度過分平靜地問:“七夕斗燈,推雲湄落水的人是你麼,蘇行畚?”
蘇行畚掙扎了兩下沒能起身,聽蔣寬如此問目光更加躲閃,蔣寬突然像是屹立不倒的將軍,他第三次——雲卿知道必然也是最後一次——問道:“是你嗎?蘇行畚?”
蘇行畚躲無可躲,一個趔趄跌倒在牆角,卻突然放聲狂笑起來:“想要英雄救美啊蔣大少爺!心心念唸了這麼久,做夢都恨不得把人家小娘子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