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連「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群能救急的工具而已,人怎麼可能和工具平起平坐?
果然,就聽羅貝爾道:「索爾卿,你不必再說了。他們要多少東西我都可以提供,但承認他們算是一個國家,這絕對不行!」
「陛下,但這是能否說動他們的關鍵啊!」索爾還想勸說。
憑索爾和野蠻人的交情,有了先前兩個條件,也可以說動他們出兵,但索爾仍想為這些純樸的大個子們盡力多爭取一些東西,成全他們建國的夢,畢竟這次野蠻人很可能會付出流血的慘重代價。
羅貝爾斬釘截鐵的一揮手:「不用再說了,為了皇家的尊嚴,這絕不可能。」
該死……索爾突然有些憤怒,老子這麼拼死拼活的究竟是為了誰?難道所謂的皇家尊嚴,根深蒂固的偏見就那麼重要嗎?對一群即將為你的國家出生入死的人,卻連最基本的平等對待都做不到,你還有什麼資格統領一國?
剎那間,索爾突然有種什麼也不想做,就順其自然讓這個國家完蛋的暴躁感,在他眼中,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覺得眼前這個上位者這麼欠扁!
熟悉索爾的潔西卡感受到他的情緒,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悄悄伸手過去握住索爾捏緊的拳頭。
潔西卡溫柔的觸控讓索爾心裡一鬆,心底翻騰的負面情緒漸漸地消退下去。
「陛下,我可以說幾句話嗎?」潔西卡這時抬起頭。
「潔西卡卿,有什麼話儘管說。」羅貝爾對潔西卡的印象很好,聞言點頭道。
「這次因為魯林的入侵,就算最後我們能戰勝敵人,國力也將大為損耗,而消除內亂後的獸人帝國,卻可以集中全力對外擴張,到時在實力對比懸殊下,恐怕迪拿爾會立刻再次迎來一場針對獸人的戰爭。」潔西卡緩緩地說出一番驚人的言論。
這話的內容太過驚悚,連索爾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這麼說,而羅貝爾更是滿臉震驚。
不過仔細一想,她的話卻不無道理。
獸人一直覬覦迪拿爾的富饒,時刻想著攻入內陸,不過之前因為迪拿爾嚴密的防備,一直沒有機會得手,但經過這次戰爭,迪拿爾國力大損,獸人肯定會趁機再次大舉南下,事實上,他們目前不正在這麼做嗎?
想到就算這場戰爭取勝也會面臨更兇殘的敵人,羅貝爾忍不住道:「潔西卡卿既然這麼說,難道有辦法避免嗎?」
潔西卡道:「是的,那就是必須為獸人培養新的敵人,分擔我們的壓力,而且必須從現在就開始做。」
索爾突然明白潔西卡想說什麼了,這也是她一貫的招數。相比索爾的口若懸河,喜歡用利誘和虛虛實實瞎掰的說服技巧,潔西卡更喜歡迂迴出擊,從側面進攻來達到目的,對方往往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的話語引導,等醒悟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接受了她的觀點。
畢竟也是一國之主,羅貝爾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野蠻人?」
潔西卡點點頭:「野蠻人長期遭受獸人欺壓,這次趁獸人內亂的機會試圖獨立,本身就犯了獸人的大忌,可以說,雙方的矛盾已經到你死我活的階段。
「如果我們能趁此機會全面拉攏野蠻人,就等於在獸人身邊釘下一顆鐵釘,以後獸人再想大舉進攻迪拿爾,就不得不考慮背後的危險。」
雖然承認潔西卡的話有道理,但皇家尊嚴還是讓羅貝爾搖頭道:「儘管是這樣,讓那些野蠻人以一國姿態與我數千年曆史的迪拿爾平起平坐,仍是絕大的恥辱。不行,身為國王,我不能這麼做。」
「你個死老頭,死到臨頭了還死要面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獸人攻到杜斯克城下,就有你哭的!」這時,索爾那個恨啊,真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給他幾耳光,打醒這個胡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