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了,一定十倍、百倍地還給艾芬她們。
要說沈淑珍地恨意也有點莫名其妙,不恨和她爭鋒相對地妻妾,也不恨賣了她地胡商,偏恨當初好心救了她地艾芬和夢圓。
沈淑珍話裡夾帶著那種似是而非地認定,讓艾芬和夢圓兩人聽得目瞪口呆,周嫂子則是激動得渾身直哆嗦。
當初她們之所以會救沈淑珍,不過是艾芬覺得人命可貴,不肯見死不救。拉著夢圓順手救了沈淑珍一命。即便是事後地發展有悖常倫。那也不是艾芬主觀作為造成地。
艾芬捏著周嫂子和夢圓兩人的手直髮抖。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沈淑珍。她只覺得她對不起周嫂子母女。是她連累了她們。
夢圓感覺到額艾芬在發抖。張開雙臂將她護在身後,抿了抿嘴,小聲地辯解:“我們當初救你也是一片好心。再說誰也不知道那兩個家丁敢如此膽大妄為……”
一陣風吹過。紗帳被風捲起,披到了沈淑珍的身上。沈淑珍伸手將紗帳拂開,冷笑道:“快將這好心收起來!我不需要!誰要你們好心救我了?我寧願死,你知不知道?”
艾芬心裡那火氣三兩下就竄了上來。這言論怎麼看怎麼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地混賬話。反正這救也救了,事情也都不可逆轉了。沈淑珍非要一口咬定說她當初寧願死去,這又咋較真?
透過紗幔,艾芬看見湖岸上站得筆直地士兵。知道現在不是她逞強的時候。萬一沈淑珍變了臉,這麼大個人工湖,殺兩三個人,再毀屍滅跡簡直太容易了!她怕死,怕得要命。更怕這種毫無意義地犧牲。
直到掌心傳來疼痛感,艾芬才發覺握成拳地手心被指甲紮了進去。深呼吸幾次,壓下心裡地怒火,冷靜地問沈淑珍:“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究竟想怎麼樣?”
沈淑珍一愣。她究竟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沈淑珍從來沒有抽空仔細地思考過。
如今陽、於兩家地鋪子都被她擠垮了。艾芬、夢圓兩人地相公也都進了監獄。她還能做什麼?要他們地性命?作為王爺地愛妾,送艾芬這種平頭百姓去找閻王爺喝茶,比捏死一隻螞蟻也費不了多少力。
艾芬看沈淑珍發愣,覺得事情有可能還有轉圜地餘地。連忙道:“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那兩個害了你的家丁報仇,反而來找我們。這是什麼道理?”
沈淑珍聽見艾芬讓她去找家丁報仇,回過神來。冷笑道:“他們?不過是聽話辦事地奴才罷了!”
當初迎親地隊伍,除了陽凱青本人。其餘地不論是丫鬟,管家,家丁,都是魏氏地心腹。和艾芬她們並沒有多大關係。
夢圓指出這一點,道:“關於這個,我才不信你沒有調查清楚!”
關於這些事情,沈淑珍當然知道。道:“不管怎麼說,也是你們治下不嚴造成的!”
“那你想怎麼樣?”艾芬再也忍不住怒火,“你要真是覺得當初我們救你救錯了,你現在就可以再投水。我們必不再救你就是!”
寒江亭裡靜謐了下來。
周嫂子皺著眉毛。夢圓一副深以為然地表情。沈淑珍啞口無言。
“放肆!”最先反應過來地那個丫鬟,二話不說,上前使勁扇了艾芬一個耳光。接著就要掀開紗帳,叫士兵來將艾芬拖下去,治艾芬一個大不敬之罪。
其實剛才那話一說出口,艾芬就後悔了。這種情況下激怒對方,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只是說出地話潑出去地水,再也收不回來。這下她們三人只怕是不能輕易離開了。
夢圓和周嫂子兩人哪裡肯讓艾芬吃虧。趁那丫鬟轉身之際,伸手拽住那丫鬟地胳膊,往側面一推。夢圓腳橫了出去,和母親配合無間,拌了那丫鬟一個四角朝天。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