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上百個永恆人物組成的隊伍裡，只有這羽衣少年和聞鍾並肩而行，走在最前邊。

並且，聞鐘有意無意還和這羽衣少年拉開了一些距離，不靠近，也不敢走到最前邊。

被羽衣少年訓斥，聞鍾頓時低頭，低聲道，“師兄教訓的是！”

在場其他人都已見怪不怪。

因為那羽衣少年名叫楊凌霄，來自礪心劍齋，乃是內門弟子！

而聞鍾，僅僅只是掛名弟子而已，只論身份，都不如礪心劍齋的外門弟子，自然遠遠無法和身為內門弟子的楊凌霄相比。

“不過，這青峰洲的確太不堪了，很奇怪，作為永恆天域三十三洲之一，此洲的修行底蘊和天道規則，似乎殘缺了太多。”楊凌霄雙臂環抱，雙手攏在袖子裡，眺望著天穹，“否則，偌大一個洲界，怎會出不了一座仙君勢力？連這青峰洲境內的修道者，修行底蘊都差了一大截。奇怪奇

怪，真是奇怪！”

他眉頭皺起，很費解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跟隨師門長輩去過多個洲界遊歷，見識過不同洲界之間的風貌和差距。

可唯獨這青峰洲，讓他最費解。

沒有仙君勢力倒也罷了，整個修行界上下，就像貧瘠的旱田地，種不出幾顆茁壯的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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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聞鍾這種角色，擱在礪心劍齋所在的洲界，一抓一大把，都配不上“奇才”這個稱號。

可在這青峰洲，卻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絕世人物！

這讓楊凌霄都懷疑，青峰洲的天地本源是不是出了問題，竟淪落到這般貧瘠不堪的地步。

完全稱得上是永恆天域中的窮鄉僻壤。

對於楊凌霄的疑問，聞鍾說不上來。

因為自古至今，青峰洲就是如此。

若不是他早在一萬年前選擇跨洲遊歷，根本就不知道，青峰洲會這般貧瘠，這般不堪！

這一段經歷，曾讓聞鍾感到無比的彷徨、痛苦。

生在泥沼之下，本以為小小的泥沼就是整個天下，突然有一天發現，泥沼之外還有千山萬水、有無垠壯闊的天地……

那種感覺就像習慣了黑暗之人，忽然看到了光明，不是喜悅，而是恐懼和不安！

若是這輩子就不離開青峰洲，或許……他聞鍾也不會產生如此認知。

以至於如今重返青峰洲，他的眼界、心態早已完全不一樣。

哪怕面對青鳥宮那些前輩，他內心都有著一股憐憫和悲哀。

一如在井口外俯瞰井底之蛙。

“可惜，柳師兄和梁師兄都不在，否則，興許他們會給我一些答案。”

羽衣少年楊凌霄嘆了一聲。

他口中的兩位師兄，便是柳上川和梁山。

柳上川在金靈秘界中，被蘇奕手持第二世所留的墨寶所殺。

梁山在命運長河上，被礪心劍齋“淬天山”山主武擎的意志法身帶走。

而梁山，就是聞鐘的師尊。

“師兄別擔心，等抓了那秦素卿、蘇玄鈞、蒲鉉三人後，自能問清楚金靈秘界發生的事情。”

聞鍾開口勸慰。

楊凌霄板著臉，冷冷道：“我需要你一個掛名弟子來安慰？”

聞鍾臉龐發僵，心中惱怒，臉上則盡是敬畏。

其他人見此，都很沉默，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摻合什麼。

可他們心中卻很不舒服，聞鐘好歹是他們青峰洲的人，你楊凌霄一個神遊境道主，卻當面斥責和諷刺聞鍾，這簡直也太不講道理！

但，沒人敢說什麼。

之前的路上，青鳥宮的一位太上長老曾洩露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