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是一個在文化上兼收幷蓄的時代,動植物的引進也非常繁富。但是出於儒家傳統道德的要求,統治者總是在引進外來動植物的同時,極力掩飾自己對這些“新奇之物”的喜好,一方面拒絕,一方面卻欣然接受。但正是對外來物的強烈的好奇心,為動植物的引進和傳播提供了恆久的動力。
唐朝時期,曾引進大量植物,主要為香料、樹木和蔬菜以及觀賞性植物等。尤其是唐朝香料或香材的需求量非常巨大,而本土出產又非常有限,所以進口就成了唐朝香料的一個重要的來源。就唐代主要香料或香材品種言,沈香出天竺諸國;沒香出波斯國及拂林國;丁香生東海及崑崙國;紫真檀出崑崙盤盤國;降真香生南海山中及大秦國;薰陸香出天竺者色白,出單于者綠色;沒藥是波斯松脂;安息香生南海波斯國;蘇合香來自西域及崑崙;龍腦香出婆律國等等;外來香料在唐朝香料市場上佔據了重要的地位。
而動物中,野獸類的有多少帶有一些神密的成分的大象與犀牛,還有豹、鼠、羚羊、蛇,以及不能確知的天鐵熊、天狗等。唐朝引進的家畜以狗、馬居多。馬不僅是非常重要的役畜,而且是衡量武力強弱的重要指標。唐朝引進的飛禽主要為白鸚鵡、五色鸚鵡和鴕鳥。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馬是西域諸國與唐朝貿易中的最重要的一項內容。唐朝並沒有滿足西域諸國“貢馬”,而是利用一切機會,前往西域購求良馬。如原來歷史中貞觀十五年(641年)唐太宗遣使往西域冊立西突厥葉護可汗,使節未還,“又令人多齎金帛,歷諸國市馬”。魏徵雖然就此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但是主旨並不是反對購馬,而是如何使“諸國之馬,不求自至”。又,據唐人《劉元尚墓誌》,元尚“解褐拜掖庭監作,大食市馬使,燕王市於駿骨,伯樂顧之龍馬,遂使三軍迎送,萬里迴圈,榮寵是加,超公內寺伯。”“三軍迎送”云云,說明這次前往大食市馬的規模是很大的。“大食市馬使”的存在,進一步證實了唐朝政府對於馬匹品種改良的重視。掖庭監作為正九品下階雜役,而內寺伯則為正七品下階,糾察不法之事的官職,超加官爵,並非虛語。
而科技文化的輸入,是唐代對外文化交流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其中尤以醫藥和天文歷算最為突出。外來醫藥受到唐朝人的高度重視。唐朝統治者不僅屢次派遣專人往海外採訪異藥,而且對外來醫藥的效能深信不疑。外來藥物、醫生、驗方、醫術和醫學著作等都大量湧入唐朝境內,大大豐富了中國古代醫學寶庫的內容。作為具有悠久傳統的農業國,天文歷算知識對於中國古代社會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唐代天文歷算深受印度和波斯的影響。不僅七曜歷、九執歷、聿都利斯經等多種天文學著作都傳入唐朝,與中國固有的傳統文化結合在了一起,而且有許多優秀的天文歷算科學家活躍在唐朝,印度瞿曇家族和波斯李素家族就是他們的突出代表。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紡織品產地,唐朝對外來紡織品的吸納,最能代表唐文化兼收幷蓄的特點。
而唐代外來醫術中,最令人稱道的是眼科醫術。杜環在遊歷中亞時,曾特別注意到大秦的眼醫,稱:“大秦善醫眼及痢。或未病先見,或開腦出蟲。”此所謂“大秦”,就是指“拂林”言,《新唐書》也指出,拂林國“有善醫,能開腦出蟲,以愈目眚。”唐高宗晚年長期患頭痛,“目不能視”,久治不愈。侍醫秦鳴鶴稱,以針刺頭出血,即可痊癒。於是“刺百會及朏戶出血”,高宗當時復明。據認為,秦鳴鶴所施醫術,與大秦之術相類,按照唐代以國為姓的通例,他可能就是大秦國人。
而對於紡織品,古代中國一向是以紡織品的生產和銷售著稱,著名的“絲綢之路”,就是因為中國古代紡織品的出口而得名的。謝弗先生指出:“正是因為唐朝在當時是世界是最華美的紡織品和最精緻的編織品的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