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引開而已,不過似乎自己的提議還不錯,林小雨居然會彈古箏,這倒是讓唐軒欣喜不已,自己會吹笛子,是不是和林小雨來一次琴笛合奏呢。
正在唐軒的沉思中,李燕突然道:“你們看琴譜架上放的是什麼?”
大家頓時都看向放古箏的地方,果然看到一支架,支架上還有一本琴譜,支架下邊還有一個盒子。林小雨快步來到琴譜架前,伸手拿起那個盒子,她纖纖玉手把盒子開啟,一副指甲赫然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有了指甲林小雨頓時精神一震,她拿起那一副指甲對大家說道:“好了,有了指甲就好辦了,大家稍等片刻,我先為大家彈一曲《漁舟唱晚》吧。”
大家一聽又是一陣叫好聲,唐軒一看林小雨要彈奏了,於是示意服務員把音響聲關掉,服務員楊紅梅倒也是很機靈,唐軒話音剛落,她就跑去關音響去了。不一會包間裡面的音響聲驟然停了下來,同學們都靜靜地等待林小雨彈奏古箏曲《漁舟唱晚》。
林小雨坐在古箏前,一切準備做好之後,只見她玉指輕彈,一陣清脆悅耳的樂聲傳了過來,眾人都凝神傾聽,一下子整個房間都靜謐了下來,只有林小雨的琴聲環繞其中。
林小雨的琴聲十分優美,一瞬間大家的思緒竟然被帶入到她的琴音之中,隨著她芊芊素手,輕輕一撥,便撥折出一汪浩垠江水,順隨琴音傾瀉。
不似潯陽江畔那冷冷細雨的悽清冷落,也不似赤壁遺蹟中那錚錚金戈的激亢雄壯,而是一份閒情雅緻,如高山如流水,如清潭如小橋。
憑欄極目,幾點晚霞浸透了江畔,與天共色。彷彿經歷了白日的喧囂,也難得在這一刻偷享幾番清閒。偶爾數只水鳥成雙翩至,棲停在艄公打烊的船上。
大家還在閒情逸致時,突兀一轉,隨著兩聲夯歌散去,原本平靜的湖面波瀾陡起,二十一絲絃,絲絲入扣,五音起伏,高低冥迷,略顯簡單的宮調竟輕易變奏出一幅漁舟晚歸圖。
似乎又回到了白日那抹喧豗,客商的熙攘,漁夫的闊論,一時間,所有的熱鬧登峰至極,伴著林小雨高超的指法,輕攏慢捻,吟糅唱彈,漁舟高唱,喜悅豐獲。卻突然,似毫無預料的,雙弦齊劃,如斷裂帛,如舞幽壑,先前的嘈雜,竟在瞬間戛止。
最後大家的思緒隨著琴音,似是塵世的繁華歸於寂寥,白日的紛喧謝後傍晚。一切塵寰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都在這一刻迴歸原始,留下的,僅有目睹過嘈雜的江湖,以及遠處零星的漁火闌珊。
唐軒的思緒似是一直停泊在江畔那點豆大殘焰,心事早已隨琴絃而斷。
遠眺漁舟,那艙裡的,可是望月追憶年少狂,夢醒猶然守空船的瑤琴琵琶,還是待水清濯纓的湘江漁父?
是繾綣輕嘆的思婦還是狂放避世的隱者,白日隱匿了他們歡笑俚語下的失落,無伯樂贊曰無知音與共,傍晚卻沒能為之罩上偽飾的面紗,江潭依舊漁舟舊。
林小雨一曲終了,竟然暗自垂淚不已,也不知道這小妮子如何如此悲傷,但大家都被這琴音所感染,曲終良久大家仍然沉浸在那濃濃的意境之中。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確實如此。
也不知道是誰鼓起了掌,頓時大家才從如夢似幻的意境中清醒過來,唐軒也在這一刻回過神來,沒有想到的是林小雨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古箏技藝,當真是驚豔無比。
唐軒站起來緩緩走到林小雨身後,他攀著林小雨的柔嫩香肩柔聲說道:“小雨,你不必如此孤寂悲傷,你還有我在呢。”原本是一曲為收穫而歡快的曲目,愣是讓林小雨彈成了空寂悲傷的情調來,讓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無力自拔。
唐軒的話語猶如一杯薑茶,瞬間溫暖了林小雨悲涼的心,她站起來就在眾人的眼前撲進了唐軒的懷中,小妮子好像遇到了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