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府中的下人,但那往府裡送泉水,往府外拿泔水的卻都是林家莊的村民。且大路口在他們那邊,進出都有人看見,他們問一聲‘從哪兒回來?’‘到哪兒去,去做什麼?’你是答還是不答?”
“這是短處,但也是長處,我們的訊息被人知,同樣的,他們的訊息也瞞不足,”老忠伯驕傲的道:“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留在主宅,除了給主子們守墓看家,便是要給主子們收集資訊,別讓他們造反了都不知道。”
“兄長和我提過,說讓我回來就找您,族裡的事多問您的意見。”林清婉感嘆,“現在我才知父親和兄長為嫡支準備良多。”
老忠伯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就是老爺的高瞻遠矚了。”
“以後族裡的事還要忠伯伯多費心了。”
“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負您所託,”老忠伯嘆氣道:“只是我那兒子不爭氣,這個擔子我不敢交到他手上啊,我那孫子倒是不錯,只是他年紀輕,只怕性情還未定下,以後未必經受的住誘惑啊。”
“忠伯伯不如從別家選個穩重年長之人培養,”林清婉道:“林順年紀輕,意氣正盛,不好把他束縛在這老宅中,我身邊正缺人,不如讓他到我這兒來聽差,好好打磨幾年。”
老忠伯眼睛微亮,搓了搓手道:“這怎麼好,會不會給大小姐惹麻煩?”
林清婉就笑道:“他能給我惹什麼麻煩,我連他爹都要帶走呢。”
老忠伯瞪眼,“林全也要走?”
林清婉點頭,“我看他機靈得很,留在老宅倒是浪費了,我帶他出去還有用處。”
老忠伯猶豫,“大小姐,林全年紀也大了,不如讓他留在家裡種地……”
林清婉忍不住笑,“忠伯伯,您都還健朗呢,他敢說年紀大嗎?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他眼高手低,在外頭闖禍。你放心,我會讓人看緊他的,他要是真闖了禍,我就讓人把他送回來,讓您收拾他。且我也不去遠,左不過是在這蘇州城內外,您要想見他就去找,也替我監督監督他。”
老忠伯眼睛微酸,站起來跪在林清婉跟前道:“大小姐,老奴無以為報……”
“您這是做什麼,”林清婉連忙將人扶起來,“這也不單是我的意思,兄長臨走前特特交代過的,說您這一生都為了我們林家,我們也該為您考慮一些。”
“奴才是林家的奴才,為林家是應當應分,哪裡值得大爺這麼牽掛?”
“既有罪罰,那就該有功賞,您有功,自然就該賞的。”林清婉是認真的,她們姑侄二人身嬌體弱的,親戚不僅不能倚靠,反而還要處處提防。能用的人便是這些忠僕。
而闔府之中,能讓她絕對信任的只有四人,老忠伯,林管家和林嬤嬤,還有鍾大管事。
而老忠伯又位居第一,哪怕是為了讓他安心跟著她,她也要給林全和林順安排好。
林順且不說,林全那就是個篩子,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老忠伯要在主子和兒子之間艱難選擇。
所以還是早早杜絕那種可能性的好。
林清婉身邊啥都不多,就是職位多,現在她缺人缺到想直接上街抓壯丁,所以林全和林順到她身邊後就開始忙碌起來,如同陀螺一樣旋轉起來後就不得停歇。
但父子倆都很高興,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外面和老宅是不一樣的,外面的世界是多彩的,連空氣都自由了許多。
跟林清婉回到城西的林府,林全一改往日的懶惰,變得勤奮起來,每天都按時到花廳聽吩咐。
林清婉用起他來也不手軟,讓他帶著兩個下人去各個城門招苦力,然後送到西郊。
“人的來歷要弄清楚,這一次幹活兒的人多,自不同的地方來,若是招來會惹事的鬧出事來,我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