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弱,焉知謝宏不會壯士斷腕,親自斷了一人?”
為了家族長久計,這樣的事謝宏是幹得出來的,不僅謝宏,當下許多家族的家主都能拿得出這份魄力。
再傷心為難又如何?
狠狠心捨棄一個孩子,總比讓他們拖得家族萬劫不復要強,在這個時代,任何人都及不上一個家族的發展重要。
謝夫人的報復她能一眼看懂,難道謝宏不懂嗎?
現在沒動手除去謝暄不過是因為他還沒長大到可以威脅謝家的時候罷了。
謝暄不過是個孩子,林清婉不想把他拖到這個泥沼中,更不想謝夫人沉浸在其中幾十年不可自拔。
報仇是件讓人悲憤的事,五臟皆損,她不能想象謝夫人要怎樣才能熬過剩下的幾十年。
以前,林清婉對她沒多少感情,她想報仇,為了婉姐兒,她倒是可以伸手幫一幫,可現在,她們朝夕相處了近兩年,她像個母親一樣待她,而她也答應過婉姐兒,若有機會一定替謝逸鳴報仇。
現在不是沒有機會的,雖然需要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林清婉的勸說沒讓謝夫人退讓,反而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怒意,“幾十年而已,我等得起,就不知道他等不等得起。”
林清婉見了微微一嘆,掃了楊嬤嬤一眼後道:“母親,我今天把徐大夫也帶來了,您讓他把把平安脈吧。”
謝夫人蹙眉,“你是懷疑我中了毒?不,我現在清醒得很,婉姐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林清婉對她安撫的笑笑,“是嬤嬤說母親睡眠不好,我才把徐大夫請來的,讓他給您看看,開個安神的方子,至少您得睡好吃好,不然我怎麼安心?”
謝夫人這才同意讓徐大夫給她把脈。
楊嬤嬤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徐大夫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謝夫人不是中毒了。
楊嬤嬤微微有些失望。
夫人要是中毒才變成這樣,那把毒解了就是,可不是,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勸服她?
楊嬤嬤已經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同意夫人回來報仇的,那時在江南,她說要報仇,楊嬤嬤看到的是她身上的生機,可現在,她看到的只有偏激。
楊嬤嬤年紀大了,見過不少人事,夫人的狀況很不好。
她安撫下謝夫人,連忙跟著徐大夫出去,他正在和林清婉解釋,“……憂傷肺,怒傷肝,喜傷心,思又傷脾,夫人喜怒不定,而肺傷又損腎志,五志皆損,這才性情大變。”
徐大夫不像別的大夫說話藏一半,他跟林清婉熟,與謝夫人也熟,所以毫不客氣的說,謝夫人是喜怒哀樂不定讓臟器下損,從而影響到了性情。
“可有治的辦法?”楊嬤嬤期盼的看著他。
“治當然是能治,關鍵得看夫人願不願意治,”徐大夫嘆氣道:“只要五志平順下來,再慢慢調養五臟,就算之前的藥還留些影響也不會有大礙的。”
可這情緒哪裡是那麼好控制的,別的不說,謝夫人要報仇,他們能讓她見到謝逸陽不恨不怒嗎?
所以說徐大夫最討厭醫治這種“心病”病人了。
對此他只能給出一個建議,“儘快讓夫人離開京城吧,離了這是非之地才能好好養病。”
徐大夫坐在桌子旁,提起筆道:“我現在給她開個安神的方子,得先讓她睡著,再留下些藥膳方子調理內腑,餘下的,就看夫人她自己的了。”
這種心病還是得靠病人自己走出來,他的藥作用並不大。
徐大夫是有些後悔的,當初應該讓她留在江南多一些時候的,那些迷幻毒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他的藥沒能把所有的毒清理乾淨,以至於她情緒越來越激烈,心性也越來越偏。
這件事徐大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