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妻子一眼道:“妹妹是管家的好手,這外頭的事也從來難不住她,你放心好了。”
她放心?
她怎麼可能放心?
不過看到丈夫的那個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是不可能實現了,她垮下肩膀來,悶悶不樂的背過身去。
也不知道小姑怎麼想的,有錢不留著給有血緣關係的侄兒,竟是要帶去外人家中。
楊珏蹙眉看了眼她,轉身離開,父親就要回來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說呢。
楊珏有些發愁,林清婉更愁,謝夫人是和離了,可她卻還不能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今早她進宮和皇后娘娘暗示會盡早選個好日子啟程回蘇州時,皇后說了,“怎麼那麼急,何不等過了中秋再走?”
皇后一臉憂傷的道:“你們幾個孩子難得聚齊,便留下過個團圓節吧。不然錯過了這次,下次齊聚不知要到何時。尤其是你和如英,一個在南,一個在西,難得可以相聚。”
林清婉還能說“不”嗎?
可現在京城的水正深,且她還把水攪得更混了,一個不小心她就有可能被拖到深水之中。
她忍不住嘆氣,“果然是一報還一報,誰也逃不掉。”
她把水攪渾了想走,就算現在還沒人察覺阻攔,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既然走不掉,她便沉下心來等待。
郡主府閉門謝客,連下人都很少出門,客居郡主府的盧瑜和周通等人也不再出門,開始閉門苦讀,為進士科考試做準備。
林玉濱回絕了所有邀請她出去玩的朋友,開始每日跟在姑姑和楊夫人身邊學習。
她跟著林清婉讀書,跟著楊夫人學琴,每日都安排得滿滿的,倒不覺得無聊,只是偶爾會覺得在家呆煩了,很想出去走走。
但想到姑姑的叮囑,便又耐下性子來繼續讀書學琴。
林玉濱卻不知道,近來外面可熱鬧得很。
先是謝延與其夫人和離,這本來就已經夠令人驚訝了,更讓人瞠目的是他們和離書上的理由。
大家都知道和離多半是男方的原因,除非對方是個寬厚仁善之人,不肯讓前妻揹負罵名,所以選的和離,不然大多數男人都會選擇休妻。
而謝延顯然不屬於寬厚仁善之人,那麼他為什麼會和離,還是以這樣的理由呢?
那肯定就是因為理由是真的,且他或謝家還有大把柄落在謝夫人手上。
大家看熱鬧正看得興起,很想深究一二三。別看六部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其實他們也八卦得很,面上裝得再嚴肅,一股八卦之心依然熊熊燒起。
回家再被妻子這麼一問,更想打聽了。
於是謝延走哪兒都被四周若有若無的目光盯著,煩不勝煩。
尤其是戶部那群年輕的官員,他們負責的事比較雜和輕,所以當初謝延來和離就是他們給辦噠!
一群小夥子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辦了這大梁第一例的和離案,然後就被前輩們普及道:“要說和離啊,這還真不是頭一例,民間百姓那兒是否有和離還得發文到各縣詢問,但我等所知道的,這不過是第二例而已。”
“那第一例是誰?”年輕官員們就好奇的問。
前輩們摸著鬍子笑笑,意味深長的對他們道:“這個嘛就不可說了,那對夫妻雖無人在朝為官,但兩家的地位,嘖嘖,那可就不是謝楊兩家能比的了。”
所以當年那事雖鬧得大,卻也只是相近階層的人才知道,不像現在謝楊兩家,鬧得百姓都聽聞了,街頭巷尾皆是議論。
而就在這時,大家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謝延羞惱非常之時,他被大理寺抓了。
眾人:“……”
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