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只要梁國念我等一絲情誼,保孩子們平安長大,我等這一趟便不算虧了。”
“可我等在梁國無親無故,能送去哪兒?”
別駕就壓低了聲音道:“送去蘇州,前兩日我大舅兄來與我說,家中的長工發現有大隊車架從祁山中出來往東去了……”
祁山那邊是楚國,大梁這邊的山腳下只有些許農田,根本沒有村落。
長司瞪大了眼睛,指著他道:“好啊,好啊,你竟是早早瞞著我。”
別駕便無奈道:“我是想著陳象那樣咄咄逼人,少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且我們都成梁人,姚先生願意來梁,不應該是好事嗎?此時我倒確信沒有說出來了,當時若是說了,叫他知道了……”
是啊,幸虧沒說出來,更慶幸趙捷對江陵還不夠熟。
知情人都盯著兵營惶恐不安,不知情的人也被江陵的氣氛弄得緊張兮兮的,眼看一天便又飛快的過去了。
趙捷越來越煩躁,一天照四趟的往刺史府跑,到最後王宴連下床上茅房都不敢了,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解決,希望他能看在他已經“病”得動彈不了的份上留他多活幾天。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幾乎到達最高點時,四皇子的車架飛速趕到,先是兩騎前來彙報,讓趙捷和刺史府準備接待,不到半個時辰,四皇子便騎馬快速入城了。
他擔心梁楚真的打起來,所以是日夜兼程的往這邊趕,一進城便見城內氣氛雖緊張,但還算平和,便鬆了一口氣,大讚趙捷道:“多虧了趙將軍鎮守,孤回頭一定和父皇稟明,嘉獎你一番。”
見四皇子說得情真意切,趙捷也不由露出了笑容,抱拳笑道:“這是臣分內之事。”
他見四皇子面無異色,似乎並不是來捉拿他,更不是來問罪的,提著的一顆心便稍稍落下一些。
四皇子當然面無異色,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關心的問了現在兩國的情況,得知局勢還能穩住便安下心來,這才問王宴的傷勢。
趙捷眼中幽光一閃,嘆息道:“王大人當胸中了一箭,只怕……”
四皇子嚇了一跳,連忙道:“孤隨身帶了御醫來,可讓他去看看。”
那御醫是給他自己帶的,畢竟要出使楚國,誰也不知道路上會出什麼事。
當然不止御醫去,四皇子也去看他,畢竟王宴是為國受傷。
王宴看到四皇子,眼淚直接就飈出來了,他一把扯住四皇子的袖子哭道:“臣總算不負朝廷所託,不負陛下所望啊,殿下來了,臣便可安心了。”
安心的不用再擔心脖子上的腦袋了。
四皇子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微微有些尷尬,他伸手派了王宴安慰道:“王愛卿安心養傷,外事有孤和趙將軍呢。”
四皇子什麼都不知道,特別傻白甜的道:“剛才孤問過趙將軍了,哪怕陳象動兵,我等也不是吃素的,是不是趙將軍?”
趙將軍頷首,微笑道:“自然,何況我們還有援軍在路上呢。”
“援軍?”四皇子只顧悶頭趕路了,這些訊息根本不知道,皇帝倒是派人給他送信了,但四皇子中途為趕路走了好幾次小道,且過城不入,連驛站都沒停靠幾次,所以完美的跟信差錯過了。
“是啊,殿下不知道嗎,”趙捷探究的看著他道:“陛下從靈州和洪州調了援軍來。”
王宴緊張,正要出聲圓場,四皇子卻已經眼睛一亮的拍掌道:“是楚太子同意我的提議了嗎?”
“什麼?”趙捷和王宴都一臉懵,這跟楚太子有什麼關係?
“孤給楚國去了國書,與楚太子相約來江陵處理此次事件,楚國同意了?所以父皇才調了援軍來給彰顯國威,給我們撐腰?”
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