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善咬著牙道:“如今京城裡無兵無將,你要我拿什麼來守城?同心協力?項某人只會打仗,沒有將士,我拿什麼與你同心協力?”
說罷推開人便往外走去。
此時亡國在即,大家也沒心思再包庇宋濟,紛紛衝去關心楚帝。
兵而已,沒有他們可以現招嘛,至於將,項善便在京中。只要楚帝活著,那楚國就散不了。
項善出了皇宮,腳步便有些踉蹌,他扶著下人的手上車,疲憊的道:“去姬家。”
姬元看見他便微微一嘆,問道:“如何,可想清楚了?”
項善冷著臉道:“我不走,我來是告訴你,梁軍已經包圍過來,主力都在外面,我們只怕都跑不掉了,我是楚人,是肯定要與楚國共存亡的,但你不一樣,你快走吧。”
“我又不會像你一樣去拼命,走與不走有什麼區別?”
“有,陛下會讓你殉葬,”項善冷著臉道:“你蠱惑宋濟做的那些事,之前陛下不知,以後未必不知,哪怕是拿不到實證,有了猜測,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姬元就嘆氣,“對我尚且如此,更何況對你這個主將?便是這樣,你也要留在這裡不走嗎?”
“我項家世代都生活在楚國,根深蒂固,子孫繁多,我能帶走幾個?”項善低聲道:“走我一個容易,但他們卻有可能因我而陪葬。我留下,陛下是再啟用,還是怪罪,都有我擋著。”
“你快走吧,”項善扭頭對姬元身邊的管事道:“趕緊收拾東西,帶你家老爺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言盡於此,後會無期!”項善說完就要走。
姬元連忙叫住他,讓人去拿了棋盤來,道:“你素來愛棋,為此特意給自己取了字美琪,今日我們就下最後一盤棋如何?”
項善頓了頓,還是轉身坐到了他的對面。
從回來後他便查出這背後有他這老朋友的影子,可他是沒立場怪他的。
姬元既然插手,就說明他是選定了梁國效忠,既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自然也就談不上怪不怪罪了。
也因此,從大營回來後,他只來姬家見過姬元一面,上次是不歡而散。
這一次下一盤棋便算是個瞭解吧。
項善素來愛棋,一摸到棋子便慢慢靜下心來,姬元依舊下得慢吞吞的,邊下邊道:“我認識一個棋友,她的棋藝比不上你,但我想你們若有機會對弈,你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哦,你哪個棋友我不認識?”
“梁國的林清婉,她的棋路倒與你有些相似。”
“這次說服你效忠梁國的就是她?”
姬元但笑不語。
項善便冷哼道:“那就不要見了,說起來我們可是仇人呢。”
“梁若能統一中原,那就不分梁人,楚人還是蜀人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仇自然也就不在了,”姬元笑著落下一子,道:“到那時便不是仇人,而是朋友了。”
“你對梁倒是有信心,就這麼篤定他們一定能一統天下?要知道梁帝年事已高,只怕撐不了幾年了。”
“梁國的四皇子也已成人,梁帝就是駕崩,對梁國的影響也並不是很大。”
“可我楚國皇帝年富力強,且才能不差梁帝,你為何就選擇他?”
“美琪是真不知嗎?”
項善便抿了抿嘴不說話。
“良禽擇木,良臣擇主,你既看不上他,又何苦勉強自己?”
項善臉頰動了動,堅持道:“我是楚人!”
姬元不再勸。
楚帝醒來,連夜召見了項善,這一次楚帝願意南遷,但梁軍來勢洶洶,顯然要有個人留下擋住梁國大軍。
項善沒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