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麼樣?”
國師認真地斟酌了一下,“如果本座認為相抵得過,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會考慮。可如今你的注下得太小了,怎麼同本座遭受的屈辱相比?”
他的言下之意是嫌她本錢不夠,嘲笑她不自量力麼?面具下的臉頓時紅起來,奇怪明明是他不講道理,為什麼蓮燈自己也有種提出非分要求後的難堪?她看看自己胸前,確實不夠大,說抵消簡直有點好笑。可她畢竟是個姑娘,不能白白這樣被他輕薄了吧!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她的聲音變得很沒有底氣,鏡中的兩個人一直保持著曖昧的姿勢,連討價還價都開不了口似的。蓮燈略微讓了讓,“國師賜我一半的解藥吧,另一半我積攢起來慢慢還。”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語調遺憾,“不是毒,哪裡來的解藥呢!吞下去就是一輩子,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蓮 燈絕望了,所以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摸也是白摸,他不肯讓步,她總不能摸回來吧!她垮下了腰,傷心至極,國師扶著她的肩往上提了提,手指繼續在那張面具的 邊角遊走,用半帶誘惑的語調安慰她,“本座剛才什麼都沒感覺到,摸了和沒摸一個樣。所以你不用害羞,本座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不是也說了嗎,和長輩 沒什麼好避忌的,這件事過去就忘了吧!不過本座可以作出一點讓步,比方說下次你遇上過不去的坎,本座可以略施援手,你看怎麼樣?”
怎麼辦呢,聊甚於無。蓮燈落寞地說:“另一個要求國師也一併答應吧,辦完事後我想回敦煌。”
他冷了臉,“你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得寸進尺的壞毛病。”
她想不明白,轉過身同他面對面跽坐著,非常真摯地說:“我背叛國師就要腸穿肚爛,我不敢。我會把國師供在心裡的,每天起來默唸國師一百遍,把國師的神像畫在壁畫上。國師徒眾遍天下,缺我一個也沒什麼,就放我回去吧!”
他抿起唇,那張假面很鮮煥,但他透過她的新皮囊,依舊能夠看到她的臉。
“我想找個人做伴。”他慢吞吞道,“雖然九色比你聰明,但它是鹿,不會說話。本座寂寞的時候希望有個人能陪著聊聊,這個人不必太精明,能聽得懂話就行。”然後很篤定地點頭,“你正合適。”
這不就是變相說她笨嗎,原來她的智力已經淪落得和九色一樣了。她愁眉苦臉,“我還是覺得之前的提議不錯,我帶你回敦煌,既可以聽你說話,我也不用背井離鄉。”
他對這個話題有些不耐煩,重重捺了她的耳根一下,“這事暫且不必多言,你的仇還沒報完,等你解決了最後的麻煩再來同本座商量。”
蓮燈一聽這話覺得有希望,忽然異想天開把國師娶回家其實也不錯。這麼漂亮的人,每天什麼都不用幹,就坐在那裡讓她看。她可以出去掙錢養家,國師負責貌美如花,這樣的生活想來也是值得期待的。
她兀自盤算,心裡藏不住事,全寫在臉上了。國師不自覺攏了攏衣襟,看她笑得心花怒放疑心有詐,慍聲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她不能把自己那些想法說出來,要是再惹他生氣,恐怕不止一粒藥丸那麼簡單了。便推說沒什麼,扭身照鏡子,不停在臉頰上撫摸,“真要是長成這樣多好,回頭我去跟轉轉學舞,這張臉比過所還要有用,別說北里,就是進梨園都易如反掌。”
大曆的皇族在詩詞歌舞方面有極高的天分,不談政治的時候,他們是最好的藝匠。當今聖上年輕時創辦梨園,樂工只為禁中演奏。她一提梨園就讓他暗吃一驚,看她不聲不響的,恐怕仇人的名單裡還有今上。
他緩緩嘆了口氣,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正確的引導,將來勢必會栽得很慘。
“梨園有樂工四百,想靠易容術長留,那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