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認定了必是方大可無疑。
但不吭聲又是怎麼回事?
若照孫九慣常的行事機伶老到,萬不應有此疏忽,只是人到“黴運當頭”之際,常常舉止反常。
“怎麼啦?”
話出人起,輕輕一晃,已來到了當前牆角。
猛可裡,牆角下的那個人,一陣疾風似地閃身而出,其勢之快,疾若飄風。
“紫蠍子”孫九一驚之下,才知認錯了人——敢情不是“親”家,是“冤”家。
說時遲,那時快。
一念未興,來人——袁菊辰的一雙手掌,飛鷹搏兔般,霍地直向他兩肩撲來。
孫九“嘿”了一聲,點足就退。
卻是袁菊辰的身子,所形成的龐大氣勢、陰影,有似怪風一陣,緊臨著他的身子,撲面而至。
千鈞一髮之際,“紫蠍子”孫九劈出了一掌,一縷尖風,直劈向對方面門。
可是這一掌,也在對方算計之中。
隨著袁菊辰的陡然站定,“老子坐洞”,上軀霍地向後一收,孫老頭那般奇怪的出手,亦為之落了個空。
“哧!”指尖一線,險險乎直擦著袁菊辰的鼻尖劈了下去。
一招失手,大事不妙。
“紫蠍子”孫九陡地定住了身子,疾鷹怒滾地向側而一個疾翻,卻是來不及了。
袁菊辰這隻深鷙的鷹,早已蓄勢以待。
隨著他右手的翻起,那一隻巨掌,已向孫九當頭罩落。
雖說是大傷新愈,功力亦頗可觀。
宛若一聲鳴雷,響自孫九的頭上頂門,即似有萬鈞巨力,霍地直灌而入。
這一手“翻天掌式”,袁菊辰無疑全力施展。昔日練功時,內力注足時,足可將一面青石磨盤擊為齏粉。
孫九一顆頭顱,不比青石磨盤,一霎間更不及提聚運力,隨著袁菊辰翻天掌式之下,頂上雷鳴一聲,當場頂骨震碎,“騰騰騰”後退三步,麵條兒似地癱了下來,便不再移動。
三招兩式,解決了如此大敵。動作不謂不快,但仍然有所不足,驚動了暗中的那個人:“病大蟲”管同。
休看他病態支離,拖著“瘦骨峨凸”的一副骨架,卻是三人之中最具實力的一位。
酒筵之上,彼此對答,獨獨這個人一言不發,像是有一肚子的心事,卻又是吃酒不多。
那當口兒,袁菊辰就注意到了他,對他也特別留下了一分仔細。
這一霎,連殺二人,仍不見此人的露面——足足證明了此人的陰鷙沉著。
無論如何,袁菊辰“除惡務盡”,卻是放他不過,萬萬容不得他逃身事外。
凶訊
袁菊辰繞到了這一面角落。
依然是靜悄悄,不見一些動靜。
忽然,他聽見了一隅馬廄裡,傳過來牲口的“響鼻”聲音。
便是這一點異於尋常的啟示,使得他乍有所警,猛可裡身勢前縱,起落之間,撲向馬廄。
馬廄裡黑漆一片,卻在一隅角落處,懸掛著一盞極是昏暗的“氣死風燈”,所能見到的光度,也只在尋丈之間。
袁菊辰認定了這一面的事有蹊蹺,卻非無的放矢——即在他飛縱的身勢,方一臨近馬廄當前,猛可裡“嘶”的一聲細響,兩點銀星,已臨當前。
對方頗似深精暗器的名家,施展的是“彈指飛丸”暗器手法,一法二丸,並排而馳,直認著袁菊辰一雙眼睛打來。
這就證明袁菊辰所見不差。
敢情是“那個人”真的藏在這裡了。
袁菊辰一聲冷笑,反手一抄,“叮”的一聲由側面把一雙“亮銀丸”抄在掌內。
便在這一霎,一條人影“哧”地騰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