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法杖一點,威斯坦半空拋飛之勢頓時緩下。
侍衛們七手八腳一擁而上,密密的人牆立即將威斯坦擋住後面,兩群衣著徽記明顯不同的侍衛警惕而敏感地盯著林安和蒂蒂。
檢查過威斯坦只是越級施放卷軸失敗,精神力遭受反噬重創,還沒有生命垂危,佩恩吊著的心鬆了一點,忍著肉痛連續撕開兩張高階卷軸,又灌下一瓶藥水,見威斯坦傷勢穩定下來,終於鬆口氣。
四級精神撫慰之觸消耗的精神力頗大,兩張卷軸之後,佩恩臉色也變得蒼白。
剛放下威斯坦這邊抬頭一看,卻見到侍衛們劍拔弩張,隱隱對林安兩人呈包圍之勢,佩恩一顆不堪蹂躪的心臟又再次吊到喉嚨口:
這位可是在學徒期就連法師塔都不買賬的大小姐——據說在冰原前線被魔族*師千里追殺,依舊完好無損回到後營,如果說佩恩以前得知這個傳聞只認為是謠言誇大,那麼現在對此已經確信了十二分,他一點不想剛剛緩和的情況,被這群不知死活的手下們弄得急轉直下!
“蠢貨,退開!你們想做什麼,還不快把武器收起來!”
佩恩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幾個侍衛,分開人群走出來,對林安笑道,“威斯坦的傷勢暫時穩定了,多謝你手下留情。”
“如果事後證明他和安吉莉雅受害有關,最多讓他多活半天而已。”林安冷淡道,目光掃過一直用精神力鎖定她的法師。
他們藏身侍從中並不起眼,精神力鎖定的感覺也很微弱,顯然有特殊技巧,很可能是佩恩和威斯坦長輩放在他們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線,之前在混亂的屠殺中也沒有出手。
佩恩雖然踢開那些侍衛,卻沒有暗示三個法師收手,也可能那本就不是佩恩的人,不過林安已經不把這種等級的威脅放在眼中,這三個法師竟不知死活地用精神力鎖定遠超他們的人,想打同歸於盡的算盤,那麼威斯坦就是他們的下場。
佩恩後腦冷汗微微冒出。
他原本想試試能不能將威斯坦先轉移離開這個打聽,聞言也不敢再說,林安一邊雖然只有兩人,卻帶給他一種彷彿站在自己老師面前的壓抑感。
面對這種壓力,佩恩在心中快速思考應對林安的方法,他多少知道威斯坦尋找石雕的事情,要說安吉莉雅的事和威斯坦也並非沒有關係,林安未必沒有遷怒的可能。
想了一會兒,佩恩終於下定決心。
“安吉莉雅被送來,威斯坦雖然是被有意嫁禍,不過內情多少也和威斯坦有些關係。”
他當下把威斯坦為了找藉口滯留不願回去訂婚,而讓城主府幫忙找石雕的事說出來,又叫威斯坦身邊的侍衛過來補充。
威斯坦的侍衛見佩恩對林安的態度這麼謹慎小心,已經意識到對方來頭很大,甚至可能有連威斯坦家族都無法讓她顧忌的背景,只能忍下兄弟被殺、主人重傷的仇恨憂懼,為佩恩所說的事作補充,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銜接起來。
“……我見到安吉莉雅的時間,剛剛比你們到來早了幾個呼吸。從頭到尾,威斯坦完全不知道多蘭城主所做的事情,否則我們哪怕有一點涉及,我絕不會認不出安吉莉雅,後面的事也就不可能發生了。”
佩恩說的都是事實,只是避重就輕,
“而且,從那個供奉法師背主離城,反而將安吉莉雅送到我們手中後立即逃離,我懷疑或許多蘭城主都並不清楚他私下所做的事情——至於那個法師是覬覦安吉莉雅身上的什麼東西,或者是針對你,那就得等把他抓回來才知道了。”
林安面容依舊如冰雕般冷凝。
佩恩所說的,她早已推測出來,佩恩的在這裡就是他們被嫁禍的最大證明,畢竟佩恩庇護了安吉莉雅兩年多,不可能認不出她,因此佩恩所說,多少有幾分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