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蒼白而更顯憔悴。
驀地;她牽起嘴角;緩步走到令均的面前。
她的到來將令均面前的光亮遮擋住,令均與她目光對視;頭微微仰著,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
四目相對,光影流轉。
許久,關窈從隨身的包裡扯出一條已經褪了色的絲巾,她將絲巾摺好,彎腰放在令均的手邊。“既然碰上了,那就一併還了吧。”
令均的目光仍舊放在關窈的眸子上,這條絲巾他當然記得,那是有一次跟關窈一起去吃飯,路過路邊的小店,經不住關窈的軟磨硬泡買給她的。
自己唯一送給她的禮物,都是她極力爭取而來的。
“令均,我什麼都不欠你了。是,我喜歡你,可是那也不代表你有權利隨時隨地地羞辱我。”她自嘲般地輕笑著搖了搖頭,“好在這次是當著熟人的面,我也是……”
“我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你看我一眼嘛,就一眼,不然不給你吃蛋糕了!”一年前關窈過生日的時候撒嬌一般的話響在令均的耳邊。
“有自尊的是吧?”他冷著情發出聲音,“那希望你記住自尊兩個字怎麼寫,從現在開始,從這一秒開始,滾出我的世界,離我,離蘇揚,離小年,有多遠滾多遠。”
“令均……”蘇揚張了張嘴,除了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見令均刀鋒一般的眼神瞬間而至,“你閉嘴。”
這邊關窈轉過身,衝著蘇揚一笑,“不好意思蘇揚姐,讓你看笑話了。”
她抬手捋了捋頭髮,“蘇揚姐,在可以選擇的時候,一定要選擇讓自己生活起來更容易的那種活法。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在你這兒說教,但是我……我覺得你是可以很幸福的。”
誰說不是呢?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誰能完全設身處地地瞭解另外一個人?
就連天天睡在自己旁邊的薄晉洲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更別說別人了。
不管關窈原本來蘇揚家究竟是為了什麼,總之,她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不再似剛剛來的時候那般僵硬。
大概是真的放開了吧。
她離開之後,客廳中又恢復了沉寂。
半晌,小薄荷似是覺得無聊,張開手向著蘇揚站著的方向“嗷嗚”。
男人硬下心腸的時候比女人可怕的多,從令均對待關窈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你倒是把她趕走了,我還得費心幫小年再找個家教。”於正則站起身來,放下衣袖,居高臨下地看著令均。
令均勾唇一笑,“怎麼?現在就走嗎?”說著,也跟著站了起來。
電梯“嘀”的一聲,三個人同時看了過去。
門廳中,薄晉洲手上拎著一個塑膠袋,目光在落到於正則身上時徹底冷了下來。
這是半年以來薄晉洲第一次踏足這個家,他把領帶鬆了鬆,解開第一個領釦,“於先生來了,您這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我都沒來得及設宴款待。”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於正則手還沒來得及從袖口上收回,直接又把袖釦解開,挽起袖子,“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薄律師和蘇揚已經離婚了。”
言下之意,怎麼著我也犯不著跟你打招呼吧。
十足的火藥味兒讓令均都不自覺地往旁邊閃了閃,他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揚,剛要打個圓場,就見薄晉洲把手裡拎著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完全忽略掉剛才於正則冷嘲熱諷的話語,探身親了小薄荷一口,“我怕家裡沒有紅糖了,剛買了點回來,一會兒讓孫阿姨煮點湯給你喝。”
眼看著小薄荷死命地往薄晉洲懷裡撲,蘇揚不得已鬆開圈著她後背的手。
血濃於水,即便是有半年的時間沒怎麼見面,小薄荷也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