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自己熟悉的教室視窗,心裡輕念著,傑瑞、朱莉安你們都還好嗎,
生死起伏,大驚大難,艾德琳心境已變,她不可能像曾經那樣與純真活潑的孩子們同坐在一間教室裡上課,
所謂恍然隔世也就是這樣罷,地球依然在不停歇的轉動,每一個人都在走著自己平平淡淡的人生路,唯有艾德琳再回不到從前,
這次,她與喬恩回來只短暫停留,為離開前做最後的準備,將來他們恐怕就要在非洲紮根,
艾德琳不反對去那片對她來說有些神秘而陌生的地方,有她最愛最牽掛的男人陪著,她怕什麼呢,
但她不能忘記還有一個男孩一直都在等著她,
“雖然非洲很好,但…”莫華德欲言又止,在他眼裡,非洲總與戰亂和疾患聯絡在一起,:。
那是一片富饒又貧瘠的土地,如果作為旅遊目的地,一定是不錯的選擇,可長久居住…
在短短的十幾秒裡,莫華德考想了很多,從孩子的教育,醫療水平,到民族極大的差異,
這些喬恩何嘗沒有考慮過,“艾德琳的身體比以前健康。她已經大半年都沒有再發過病,”
莫華德是醫生,在見到艾德琳臉色的時候,就明白這孩子的病基本痊癒了,
“我不會讓她活動的範圍超出我的視線。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白人學校,自學未必不是一個好方法,”即使喬恩心底明白艾德琳根本沒有上學的必要。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像普通的孩子,有一個正常的童年,
談話間,他們已經走到莫華德家門口。
莫華德剛推開柵欄門,波爾多搖著尾巴,其他書友正常看:。從階梯上俯衝著就過來了,
“芭比,”艾德琳眼裡浮起笑意,蹲下來,撫摸著它耷拉下來的臉頰,
小狗也長大了,芭比蹭著女孩的褲腿,鼓囊囊的黑眼珠裡亮亮的,
三個人都被芭比吸去了注意,
腳步極輕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正門前。
時間與記憶的洗禮以及對遠方女孩思念的煎熬,讓他不一樣了,
那頭華美而耀眼的淡金色長髮被及耳鬢的短髮取代。亞瑟文整張臉也因此全部暴露在陽光之下,再也不會有人把他錯認為女孩。即使他依舊如罌粟般美得令人著迷而驚心,
青色血管在白到透明的面板縱橫了一條又一條,他的嘴唇卻鮮紅似血,亞瑟文凝望著艾德琳,或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原本最純淨的淺紫有些深幽,
最先感覺到亞瑟文視線是喬恩,他抬起頭,與亞瑟文的目光對上,
少年立刻垂下眼,彷彿如當初,對喬恩還存畏懼,可他的嘴角卻微微伏起,
亞瑟文的確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在艾德琳離開的那些日子裡,他絕望過,渴望過,盼望過,還在在畫紙上留下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幻想,
可當真的再見到艾德琳,他的反應卻奇異的平靜,沒有激烈的擁抱,沒有喜極的哭泣,甚至在猶帶著笑靨的艾德琳走向他的那一刻,轉身進了房子裡,
“他怎麼了?”艾德琳停下問莫華德,一年多的時間,就讓他與她生分了嗎,
艾德琳知道孩子們都是健忘的,可她從沒想過亞瑟文也會這般對她,
“我不知道,”莫華德攤手,他永遠弄不懂亞瑟文的想法,兩個星期前,亞瑟文沒有任何緣由的拿起剪刀剪掉了自己的頭髮,連莫華德見到地上似錦似綢的發簇都覺得可惜,
明明一直都希望艾德琳回來,可現在艾德琳真的來到面前,又甩臉給她看,
心思成謎的孩子,誰也猜不透,
於亞瑟文,艾德琳心中有歉,也不顧不上其他,跟了上去,
只留兩個大人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