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開任何藥了。不管她肚子裡現在有沒有孩子,他都不能再害她。
“沒事,現在你已經嫁了人,就算懷了孩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反倒是大喜。”蘇臨麒收回手道:“咱們雖說是朋友,又是表兄妹,但你現在身份不同,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以後瞧病這種事,你傳太醫便是。”
話雖這麼說,但城澄心裡頭發虛:“他們要是診出來月份不對怎麼辦?”
蘇臨麒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你放心,太醫既然是從宮裡出來的,那個個都是人精。不說皇上有可能有授意,就算沒有,為了王爺的臉面,他們也不敢胡亂說話。到時候你多塞幾個銀子,口徑一致便是。”
城澄接受了他的意見,後來她再胃裡不舒服,就讓忍冬按規矩去請太醫。
她躲在青紗帳裡,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來。忍冬綁了根紅線上去,診出來的,果然是喜脈。
滿屋子裡的人都面浮喜色,齊聲向她賀喜。穀雨腳上抹了油似的,就要去前院報喜,被城澄叫人攔住,肅聲告誡道:“誰都不許去。”
頭一回見王妃沉下臉色,下人們都有些驚慌,不知所措地垂手站在那裡。還是忍冬會做人,瞄了城澄一眼,淺笑著打破尷尬:“是啊,王妃說的是,這樣的喜訊當然要王妃親自告訴殿下了,穀雨你這蹄子瞎搗什麼亂!”
穀雨並非全然不懂看人眼色,連忙順勢跪下來給她賠罪。城澄剛才說話重了幾分,這會兒也有些後悔了,就柔聲道:“好啦,起來說話吧。忍冬說的沒錯,這事兒我要親自告訴王爺,你們誰都不許多嘴。”
見下人齊聲應是,城澄把他們都打發出去,只留下解憂。給太醫的打賞早已經備好了,豐厚異常。那太醫姓程,接過賞賜一看,不免吃了一驚,沒想到榮親王妃出手竟然這樣闊綽。
他有心在榮王夫婦面前賣好兒,就跪下來誠心實意地推辭:“微臣做的都是應當應分的事情,當不起王妃殿下這樣厚重的賞賜。”
城澄緊盯著他,輕聲道:“程太醫起來說話吧。我把你留下,是想問問你,我這孩子……多大了?”
程太醫起身笑道:“您月份還淺呢,估摸著也就一個月左右。”
城澄見他答得自然,不似作偽,不由輕輕皺了皺眉頭。她想了想,溫和地開口請求:“您應該知道,民間有個說法兒,有了身子的頭三個月不好叫外人知道。您能不能幫幫忙,不要將此事聲張出去?”
無功不受祿,她有了吩咐,他這打賞才拿得踏實。程太醫應了下來,卻也留了一道:“微臣自是不會多嘴,但紀錄在案宗之上總是免不了的,還有上殿若是查問起來,微臣也不得不……”
城澄理解地道:“我明白,只要你不主動說出去,職責所在的事情,該怎麼做便怎麼做就是了。”
程太醫滿口應下,解憂見他們說完了話,便叫人送程太醫出門。
到了午睡的時間,城澄心事重重,毫無睡意。解憂為她掖了掖被子,悄聲道:“小姐還在擔心孩子的事?”
城澄點頭:“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我在想,要不要趁機把一切都告訴榮王……不然我這心裡頭總覺得不踏實,好像對不起他似的。”
解憂心疼地看著她:“明明受傷害、受煎熬的人都是小姐,您為什麼還要覺得對不起王爺呢?說到底,錯的人都是……”
“別提他了。”城澄捂著嘴,“我最近沒吃麒麟開的藥,又開始犯惡心。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你一提他,好端端的害得我又想吐。”
解憂無奈地笑笑:“好好好,奴婢不提那個人。只不過您可想清楚了,這麼大的事情,榮王殿下能接受嗎?”
“接受了能怎麼樣,不接受又能怎麼樣?”她頗有些自暴自棄地說:“我剛才想了,不接受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