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令狐騰幾乎是腸子都悔青了,當年因為這事,他沒少跟姜勝君鬧彆扭。如今更是咬牙切齒:“我說你這姑娘,人長得倒是漂漂亮亮的,怎麼把人盡往壞處想。”
她微微一笑:“誰不知道這是變相相親,難不成當初你還默許這事兒啊!”
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也沒能逃過他的雙眼,頗無奈道:“相親,那也得看物件是誰不是!你父親跟我父親可是世交,從前就聽聞你長得如花似玉的,能見上面……我還不得好好拾掇拾掇,想盡辦法給你留個好印象嗎?”
她挑了挑眉,壞笑:“咱這算是錯過了麼?”
錯過,當年的年少無知和自以為是,最終將兩個年青男女越推越遠。
倆人皆是對視一笑。
她剔透得就像一塊水晶,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措手不及。他不免失笑:“看來過去的那幾年,我還真是冤枉了我的好兄弟。”
他指的好兄弟當然非姜勝君莫屬,如今她也同樣替他感到冤屈,那時候她只當他是擋箭牌,義無反顧地跟在他身後,全然沒有考慮過他是怎樣的處境,如今想來,或許那並不是愛情,只是一場追逐戲,僅此而已。
“顧姚呢?你愛她麼?”
她語氣自然,笑容溫婉。
突然的發問讓他有些發愣,顧姚跟他本就是同類人,只是她做得顯露山水不留餘地,他卻能進能退而遊刃有餘,又或者,他並沒有顧姚那樣的膽識。有時候,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說不上來什麼樣的感覺,當初是因為查出我有病,索性請她當了回擋箭牌。只是後來卻覺著越用越順手,才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兩人走在呼呼的寒風裡,都裹緊了衣裳。斟酌了半天,她才開口道:“不管怎麼樣,顧姚待你是真心的……”
“即使她曾經那麼待我?”
他不答反問,倒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接招,直言道:“一直以來,我都羨慕顧姚那樣的人生,敢作敢為。愛了,她就大膽的,一路勇闖到底。”
這點不置可否。
“如果她不做些令我反感的事,或者跟她在一起也是件不錯的事兒。”他嘴角上揚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兩人回屋後,她又去了趟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了。
經過一天的相處,令狐騰已經能很好地應對他們三人的關係。
鬱曼天比她回來稍晚一些,換好了拖鞋,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有看今天的新聞嗎?”
她走過去順勢接下了他手裡的公文包,偏頭瞟了眼報紙,又快速地挪開。
“難不成有什麼新鮮事兒?”一聽說有新聞,令狐騰立馬來了精神氣。
鬱曼天將手裡的報紙丟給他,“你自己慢慢看,我餓壞了,飯菜準備好了沒?”
“只等你回來開飯了!今天去看過胡管家沒?他身體好些了麼?”她一邊張羅著飯菜,一邊詢問著胡管家的近況。
從踏進門口的那刻起,鄭筱就像樹上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囔個不停,但這份聒噪在鬱曼天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種美妙,嚴格來說,他很享受。
令狐騰翻閱著報紙,眉頭越皺越緊。鄭筱忍不住探了個小腦袋過來,黑漆漆的眼睛在報紙上搜尋著敏感資訊。
“你要不要直接投案自首得了,要是婚禮當天,你成了個落跑新郎,她不還得廣發通緝令啊?”鄭筱善意地提醒。她沒料到顧姚膽子竟然真的那麼大,她廣召媒體記者朋友,無非就是在給令狐騰下達一個通知單而已。
他什麼話都不說,只簡單地回了幾個字,“餓了,吃飯。”
吃飯的間隙,她也只偶爾抬眸迅速地掃了下埋頭扒飯的某人,然後也默默地吃飯,憋屈得像個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