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啥都有用,關鍵是你能把啥都劃拉到自己口袋嗎?連幾根草都這麼寶貝。真是摳酸到家了。
李聰又一件一件細數家裡的事:“明天小麥進了倉,後天家裡要耕田,接下來插秧灌肥……”
聽李聰越說越細,楊柳的臉色也越來躍難看,將手中的棉布扔到李聰的背上吼道:“又不止你一個兒子!”家裡的糧食都有份吃,都是每月上交一百文,憑什麼就得李聰不上山不打獵的在家幹活。別人的都是有正經事做,耽擱兩天就不成,他打獵就可以緩緩,因為不是正經事?他如今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她楊柳就不需要養活了?雖說養家餬口不只是男人的事,男主外女主內也不一定適應於每個家庭,但主流還是男人養家的,難道她出去拋頭露面的賺錢李聰就有面子了?而且你看看人都曬成什麼樣了,說得好聽是兄友弟恭,依她看就是覺得李聰顧家才方便佔便宜。
“娘子……”李聰扭頭撿起吊在炕沿上的棉布。捏在受傷有些為難的喊了一聲。
看李聰那表情楊柳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哥哥們都有正經差事耽誤不得,他在家就多擔當點,一家人分那麼清楚幹什麼云云的,怎麼就聽不出她的心疼呢?是,你為了大家犧牲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時間,落了幾句感謝的話,人家卻在這段時間賺錢進了他們自個兒的腰包。李聰可能是真的習慣了,但楊柳做不到不計較,除了每房每月上交一百文。都是各自賺了各自用,這就相當於分家了,又何必還要把田產歸置在一起,又每房出工不均呢?楊柳越想越氣憤,屁股一轉。將腿往炕上一放,大力的扯過被子抖開,側身背對著李聰躺了下來,乾巴巴的吐出兩個字:“睡覺!”
怎麼就又生氣了呢?李聰摸了摸腦袋,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免得多說多錯,在他不曉得的時候得罪得更狠。哎,女人就是心眼小,不過就是多做點事情,計較那麼多幹嘛,老話不是說吃虧是福嗎?娘子睡了也自然沒人幫著擦背了。不過用豬油擦背也的確太奢侈了些,娘明天發現了罐子裡少了油還不知道得怎麼罵呢。
但現在背上確實舒服多了,也沒火辣辣的感覺了,涼涼的很舒服,到底是貴有貴的理由啊。李聰偏頭一口吹熄了蠟燭,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被子,見楊柳沒反對,麻溜的鑽進被窩。
楊柳正在氣頭上,偏偏某些人還不知道哄哄,她只得握拳砸了砸枕頭自個兒生悶氣。天熱,她扯被子只蓋了腹部,李聰一進被窩就好像來了一個炭火正旺的火爐,她躲,身後的人又不知趣的攆了上來。楊柳又不想說話,看到馬上就要碰到牆了,楊柳憤然轉身,一個拳頭頂在李聰的下巴上,砸了他個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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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打著哈欠,肩上搭著洗臉帕子走了出來。邊走還邊伸了一個懶腰,耳邊忽然響起幾下怪異的聲音,他睜著一隻眼看了看,卻看到楊柳正戴著自制的手套笨拙的削樹枝。今早他起來的時候,一摸楊柳睡過的地方都涼了,還以為她是做早飯去了,哪想到她在這裡搞小孩子玩意兒。李聰聳聳肩,正要轉身洗臉卻看到看楊柳往下刮樹皮的時候用力過猛,柴刀差點落到她腳上,幸好她及時往後躲開一步。李聰的眼皮就是一跳,也沒多想的頓時上前搶過楊柳手中的柴刀,說道:“小心傷到你,要怎麼做你說,我來。”
楊柳也沒客氣,原本以為都是刀,菜刀她使得順利,柴刀也差不到哪裡去,結果一上手才知道沒那麼簡單。昨晚氣歸氣,一覺睡醒生活還得繼續,至於能不能把李聰調教成她心裡的完美丈夫,哎,徐徐圖之吧。時間緊,任務重,在人力為主要勞動力的古代。無法就只能在工具上下工夫了。她看了看割麥杆使的刀,是鋸齒鐮刀,割麥穗的時候用到的,使用很普遍但效率不高。割麥秸稈的時候還要彎腰。一天下來腰也受罪。在雜物間她發現了一種彎刀,是一種砍灌木荊棘等小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