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箭,都會被道灰色鞭影掃過,然後從中截斷。只是,呂蒙的鞭刃織起了一個防護圈,能護得自身性命,卻護不住手下兒郎。
呂蒙嘴上吹起幾聲響哨,通知周圍大小衝車陣裡的將領,讓他們指揮坐在地上計程車兵準備放箭回擊。
他不知道還能撐上多久。
從合淝,和州,壽春出發的三路兵馬,如今都深陷曹軍泥沼,呂蒙知道,東吳從赤壁以來取得的戰果,就要在今天一併吐還了……
這一切,都被遠處高崗上的兩人看的清清楚楚。
脫力計程車兵們兩腳踩著弓,兩手則用盡全力拉緊管機,低頭死命把弦拉到胸前,再按動扳機,把箭釋放出去,再拉弦,再放箭。
弦繃的像隨時都會斷裂似的,羽箭在弦與弓之間顫抖,就像握著它們的東吳士兵一樣。
「義父……不,大人,東吳軍受困已有一個多時辰,他們的軍容陣勢毫無反撲能力,只怕再無後著,看來探子情報無誤,這次東吳領軍的,既不是龐統,也不是陸遜。
「孫權剛愎自用,就要奉送大好江山與人了!」站在被鐵蹄撼動不到的高丘上,郭嘉的獨子郭奕,語帶興奮的對身邊的義父賈詡說道。
賈詡沒有答覆,看著高丘下曹軍大旗被風沙吹的獵獵作響,半晌後,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提問,丟擲了幾句話。
「赤壁大戰,合肥圍殲,水淹樊城……東吳近年大戰,都是險中求勝,沒有拿下東吳大旗前,都別替孫權下斷語。
「你去請曹彰公子稍待,等東吳軍有潰逃跡象出現再說。」
郭奕聽的出來,就算賈詡嘴上不同意,可是表現出來的,仍是勝券在握的從容。
連續幾陣箭雨後,曹軍騎兵陣出現了變化,持著弓箭的輕騎兵迅速後退,後頭手持長矛的重騎兵步上了第一線。
呂蒙的額頭上全是汗水。曹軍的時機掌握的很對,多數東吳士兵的箭筒只剩下一把箭,而那些頭次上陣的新兵,連躲在弓弦之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馬鐵兄弟,沒想到我們倆第一次合作出手,就打了個大敗仗!只怕黃泉路上,可有胖子嘲笑的分了。」
解煩軍馬鐵不在編制內,可是這次大戰前,馬鐵卻硬要參戰。看在這人曾經是胖子手下的分上,呂蒙讓馬鐵做了副將,如今,從馬鐵的表現看來,呂蒙不由慶幸這是明智之舉。
只是,他們今天是註定要敗了。
「將軍……怕嗎?」
「哈哈!果然是胖子手下!當年在南郡,我與他遭遇劉備軍襲擊,他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也是問我怕不怕!當時,我總以為他只是個懦夫……」
沒聽過這段往事,馬鐵輕笑:「如果胖爺都算懦夫,那小子便是個窩囊廢了。」
「哈!不錯!我現在終於懂了胖子,終於懂了什麼叫怕!」
馬鐵本以為呂蒙要說的是激勵士氣的話,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回答,猶疑道:「將軍?」
「東吳不是敗不起,我呂蒙更不是怕死,可是敗了,死了,問題沒有解決,我們還會再敗,還會再死,東吳……有多少基業可以輸?」
就連呂蒙,都想到了問題的根。馬鐵對胖子做的決定,不由越加信服。
呂蒙連連大笑後,道:「說這麼多,又有何用?馬鐵,幫我守好陣地,我要出去衝殺一陣!」
馬鐵傳下命令,讓全部計程車兵張弓上箭,等待指示發射。
曹軍重騎兵,在風沙中已經集結成數十列的大方陣,手上長矛筆直的指著東吳軍陣地。
衝鋒的號角一起,彷佛整個世界都被灰沙跟馬影給遮掩了,轟隆隆的嘶吼聲,讓眼前一切都顯得如此搖擺模糊。東吳軍只能僵在原地,等著那一大片的灰黑影子撲過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