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孃家就是個普通的商戶,因為生的好,被趙知府看上,衝破門第觀念的束縛,最終娶她進門,做了正妻。可是這正妻不好當,每每到了京都本家,她是經常被嘲笑的那一個,因為出身不好,不那麼高貴,家裡只是個普通的布商,還是小地方出來的,和那些高門大戶的嫡女比不得。
久而久之,她和趙知府也有了隔閡,趙夫人想給自家春兒找一戶穩妥的人家,官位可以不那麼高,人要靠譜,現在想想,當年聽老爺的,春兒也不會被那個大秦將領,把魂兒勾了去。
“恩,聽說了,春兒姐走那天,碰見了我家的丫鬟。”
既然趙夫人主動提及,青璃就把麥芽因為發現二人私奔,被擄的事情說了一遍,春兒姐是個良善的人,沒有殺人滅口,她是應該感激的,好在麥芽只是被關了兩三天,沒有危險。
“還有這等事?”
趙夫人雙目圓睜,想要坐起身,起的急了,身子一軟,又躺了回去,可把旁邊的嬤嬤唬了一跳,“夫人啊,您想起來叫老奴一聲,您剛暈過,哪來的力氣啊。”
馬車裡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小几上放著一個小瓷瓶的藥丸,趙夫人身子虛弱不是一天兩天,青璃能體會一個做孃的擔憂,春兒姐和北堂諺去了哪裡,眾人不得而知,一路上想必要吃點苦頭,但願北堂諺能一直不變,好好保護春兒姐吧。
時辰已經不早,趙夫人的馬車壞在半路,青璃讓嬤嬤扶著人,上了自家的第一輛馬車,她陪著,麥芽,於嬤嬤和剛才的青衣丫鬟到後面一輛馬車,因為丫鬟的無禮,趙夫人得知之後,很鄭重的和青璃道歉。
“夫人,春兒姐離開之前,有什麼徵兆嗎?”
青璃託著腮,腦子不停運轉,趙晚春和北堂諺親密,或許得知什麼秘密也不一定,尤其是大秦的密道在哪裡,這是一個關鍵,以春兒姐的性子不會直說,沒準會間接表現出來。
“唉,要是有徵兆就被我看出來了,問題是沒有,冬梅跟著她那麼多年,都被矇在鼓裡,那丫鬟難過了好久,後來我做主,給了她賣身契,配了一門親事。”
根據趙夫人所說,春兒姐姐除了在趙夫人生辰那天送了一套親自定製的首飾之外,一切如常。兩個人不在一個院子,只有早晚晨昏定省的時候能看到她,春兒姐又是個安靜的性子,不與人來往,在平陽也沒有交好的姐妹。
“那麼,冬梅現在在哪呢?”
雖然打聽出什麼的希望渺茫,青璃還是決定試一試,萬一有什麼線索,不能就這樣錯過,冬梅是一個很好的人選,跟在趙晚春身邊,肯定知曉一些。
“就在城北衚衕,她嫁的男人是個小商戶,開了一家小作坊,做芝麻油的。”
馬車很快到了城北大營附近,青璃下了馬車,換下第二輛馬車的青衣丫鬟,天太晚了,也不好上門拜訪,她細細叮囑車伕把人安全送到知府後衙。
城北大軍的軍營門口,站著一溜兒計程車兵,氣候嚴寒,眾人裹得嚴實,頭上帶著帽子,口罩,只留下一雙眼睛,下身裡面是棉襖,外面是羽絨大衣,因為羽絨有限,外衣是執勤巡邏計程車兵們串換著穿,一直到膝蓋下面,鞋是一雙厚實的棉靴,這樣抗風,在雪地裡站立的時間長,腳上也不會如往年一樣生凍瘡。
“什麼人!大半夜的跑到軍營重地來幹什麼?”
士兵們見到馬車停下,立刻包圍成一團,青璃這才想起自己是換了馬車,也換了車伕,士兵們不認識,所以產生了誤會。
“是我。”
青璃撩開厚實的門簾,在於嬤嬤和麥芽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士兵們見是她,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有了笑模樣,“少夫人,您咋來了,冰天雪地的。”
“是啊,您還沒回鳳陽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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