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處,淚光又在妙目中打轉地,嘆息一聲道:“唉!我嶽倩倩自以為比花解語,比玉生香,一向鄙視世俗男子,想不到如今竟遭了報應,在這姓沈的眼中,我似乎變成了沾都不能沾的毒蛇猛獸!”
白嬤嬤點頭道:“你說得對,這姓沈的,真有點怪,怪得悖於人情……”
嶽倩倩道:“我基於好奇,真想查查他的底細,問他為何如此不近人情,但卻因他太冷太傲,根本就不給我機會,難道竟叫我厚著臉皮,移樽就教?”
白嬤嬤想了一想,目中神光微閃地,含笑說道:“移樽就教又有什麼關係?這樣好了,我來移樽,你來就教……”
就在白嬤嬤邊自說話邊欲站起身形之際,嶽倩倩突然似有所聞,向白嬤嬤壓低語音道:“白嬤嬤慢點去,你聽……”
原來,這西面座位接近店後廚房,加上嶽俏倩耳力極為敏銳,遂聽見有人在廚下竊竊私語。
白嬤嬤略一凝神傾耳,果然聽得廚下有人儘量壓低聲音,獰笑說道:“這才叫‘閻王註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任憑沈窮酸的功力通神,只要這碗麵兒下肚子,便算是到了鬼門關,進了枉死城了。”
白嬤嬤聽得雙眉一挑,向嶽倩倩低聲笑道:“倩情,把握住啊,這可是個移樽就教的絕好機會啊!”
嶽倩倩點了點頭,與白嬤嬤壹同留神廚下的動靜。
未過多久廚下走出另一個店夥裝束之人,端了一碗肉絲湯麵,堆著滿面笑容,向沈宗儀蹙去。
沈宗儀是因嶽倩倩等在座,遂不欲飲酒,想叫碗麵兒,略為充飢,便趕緊上路。
像“滿庭芳”這樣寬敞的酒店中,多用上一兩名店夥,乃是常事,故而沈宗儀對換了一人送面之舉,並未在意。
就在他剛端起麵碗,空中烏光忽閃!
沈宗儀顧不得吃麵,騰出右手,抄住那電閃烏光,原來是一根黑木筷兒。
筷兒從西飛來,他目光便自然注向西面……
嶽倩倩手中持著另一根筷子,搖指沈宗儀,音迸銀鈴地,揚眉嬌笑問道:“沈相公,恕我冒昧想問問你關於‘心、肝、脾、胃、腎’等內五行功力,業已練到幾層?”
人家知道他姓沈,沈宗儀卻還不知曉嶽倩倩的姓氏,遂愕然道:“姑娘,你……你為何有此一問?……”
嶽倩情風情萬種地嫣然一笑,以手中那根筷兒,指著身邊座位說道:“相隔那遠,說話不嫌累麼?我要你移樽就教如何?沈相公若嫌屈駕,我們過來,也無不可!”
事情*到節骨跟上,沈宗儀無法推脫,何況也聽出嶽倩倩詢問自己內五行功力練到幾成之語,似有弦外之音,遂只得硬起頭皮,端著麵碗,緩步走過。
到了嶽倩倩的座位上,沈宗儀放下面碗,抱拳一揖道:“在下沈宗儀,請教兩位……” 。
嶽倩倩不等他請教,便極為爽朗地,含笑說道:“我叫嶽倩倩,她是我的白嬤嬤。”
沈宗儀又一抱拳道:“久仰,……”
“久仰”二字才出,嶽倩倩便“嗤嗤”一笑道:“不見得吧?我是才出江湖,白嬤嬤也久未走動,這‘久仰’二字,用得似乎既屬‘虛偽’,又不恰當?”
嶽倩倩故意口角尖酸,果然把沈宗儀嘰嘲得俊臉通紅,趕緊移轉話頭,“請教嶽姑娘,剛才詢問我內五行功力火候之語……”
話方至此,業已不必再問下去……
因嶽倩倩從鬢間取下一枚銀簪,刺入沈宗儀所端來的那碗湯麵之中,前半段便立即變烏黑!
這說明了面中含有劇毒!
也說明了沈宗儀若不把內五行功力,練到臟腑成鋼地步,則吃下這碗麵兒後,必然身赴黃泉,立遭慘死!
沈宗儀悚然一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