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問說道:“這位仁兄,對我一路窮追,可否見告其中原故?”
沈宗儀拱手還禮答道:“在下有一好友的駕車駿馬,被人殺死於‘滿庭芳’酒店的馬棚之中,為了查究此事,才……”
玄衣書生笑道:“哦,原來仁兄把我當作了殺馬之人?”
沈宗儀道:“尊駕這樣說法,莫非竟是恰巧路過,令我發生誤會?”
玄衣書生說道:“我不是路過,是特意在那小陣的幾家酒店旅舍中找人,好對他痛下殺手!”
這幾句話兒的末後一語,不禁把沈宗儀聽得一怔?
玄衣書生雙眉一軒,目中神光如電,又復朗聲笑道:“也難怪仁兄誤會,因在下自承是名‘殺手’,不過志在光明正大的叫陣‘殺人’,決不會下流無聊得前去偷偷殺馬!”
話完,見沈宗儀未即答話,遂又從懷中摸出一面玉牌遞過道:“仁兄若仍存疑念,請看這面玉牌,便知在下身份,也可相信我自出江湖以來,尚未說過半句虛言!”
說完,把手中玉牌,驀然翻轉,託在掌心……
沈宗儀注目一看,只見這面長方形的玉牌,中間鐫著兩顆紅心,但見其中一顆,已被人用刀劍等尖銳之物劃碎!
沈宗儀於未隱之前,便聽說過這面玉牌來歷,一見之下,愕然問道:“原來尊駕便是名震四海的‘無情劍客’蕭揚!”
蕭揚方一點頭,沈宗儀又復抱拳為禮,發話問道:“蕭大俠,在下還有兩件事兒,略有所疑,想要請教?”
蕭揚道:“仁兄風采,使我心儀,有甚話兒,儘管請講。”
沈宗儀並未問話突然劍眉一軒,朗聲吟道:“薄於利祿淡於名,大好頭顱一擲輕……”
蕭揚聞得沈宗儀的吟聲,點了點頭,介面說道:“不錯,這是我自撰述懷俚句,想不到竟傳入仁兄耳內,也足見仁兄的博識多聞,令人佩服!”
沈宗儀道:“在下便為此詩的第一句向蕭大俠求教,既薄於利更淡於名,又為了何事,當起‘殺手’?”
蕭揚苦笑道:“仁兄是以第一句問,蕭揚是以第二句作答……”
沈宗儀皺眉道:“第二句?第二句是‘大好頭顱一擲輕’……”
蕭揚嘆息一聲道:“對,大丈夫在世,最不應身受人恩,蕭揚可薄‘利’祿,能淡浮‘名’,但卻無法忘‘恩’,一旦有人挾‘思’授命,我便無法推託只好把‘大好頭顱一擲輕’了!”
沈宗儀也自嘆道:“那‘七劍神君’是為了一個‘色’字,蕭大俠則是為了一個‘恩’字,看來於‘名利’以外,仍復另有纏人之物!”
蕭揚面帶訝異神色,沈宗儀又自發話說道:“蕭大俠,如今我要提出第二項問題,希望你明白見告!”
蕭揚道:“仁兄儘管見詢,蕭揚能答便答,真若有困難時,只好有負尊命!”
“蕭大俠為了酬恩報德,甘為‘殺手’,但不知你要殺之人,是不是我?”
蕭揚毫不考慮地,向沈宗儀連連搖頭,含笑說道:“不是——不是——”
沈宗儀笑道:“蕭大俠,你直到如今,似乎還不曉得我的姓氏?”
蕭揚抱拳道:“失禮,失禮,蕭揚一直都是在詢問之中,故而尚未請教。”
沈宗儀雙眉一挑,目中神光如電,凝注在蕭揚臉上,朗聲問道:“既然蕭大俠尚不知我的姓氏,又怎知要殺之人,不是我呢?”
蕭揚“哦”了一聲道:“這道理十分簡單,就是小弟受命要殺之人,頗為邋遢,不像仁兄有這等翩翩濁世的英俊風神!”
沈宗儀一聽“邋遢”之語,便立即想到那位新近結交的吳天才身上,因而聯想到前途同闖七殺兇關,分明吳天才與自己命運相同,也有人大動干戈,一撥一撥地,派人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