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職直接晉升為副部長,連升兩級,明顯不尋常,然而這項任命卻在政府內部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想來首都的政治人物們為了平息邰家的怒火,在這些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然而邰夫人似乎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至少這起案件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聯邦上層必然還會再次經歷無數次衝突與妥協,必須要有更多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這起暗殺事件實在是太過瘋狂,如果邰家沒有做出足夠強硬的反應,身為唯一繼承人的邰之源,日後在聯邦裡的日子,想必會過的比較艱辛。
就在邰之源沉默思考自己將來的時候,靳管家已經將聯邦這兩天裡最重要的事件,整理成條目彙報完畢,然後這位老管家微佝著身子說道:“少爺,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許樂先生真的不幸離開人世,我們總應該通知一下他的親人。”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說道:“許樂曾經和我聊過,他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親人了,連朋友也不多……”他的唇角微翹苦澀笑道:“是一個很可憐的傢伙。”
“張小萌和……施清海那邊要不要給個訊息?”靳管家說道。關於施清海的間諜身份,聯邦內部真正瞭解的人,其實並不多,其中就有邰之源與靳管家。
邰之源陷入了沉思,眉尖緩緩地驟攏在一起,因為這兩個名字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自己去聽簡水兒的演唱會,這個訊息究竟是從哪裡洩露出去的?楊副部長自殺身亡,軍方那邊的線索早已經斷了。
他緊鎖的眉尖忽然平伏,冷漠說道:“不用。”
……
聯邦調查局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大樓燈火通明。在咖啡間裡連續抽了三根菸的施清海,走到水池前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憔悴的精神稍好一些,推開門,向著鑑定科的方向走去。
為了帕布林議員與反政府軍之間的和解協議,擔負橋樑與資訊渠道的他,在新年前的那幾十天裡,壓力沉重,忙碌異常,精神已經非常的委頓,而新年第一天體育館的那件事情,又讓整個外勤辦事處都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這次暗殺事件的內幕,不是所有的聯邦官員都能清楚,但這次惡性事件畢竟是發生在臨海州,所以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必然要承擔大量的工作。
施清海負責的四科其實需要做的工作並不多,因為直至目前,並沒有發現這起事件與S2大區的反政府軍勢力有什麼瓜葛,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過濾事前臨海州被監控的大量資訊情報,從中試圖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施清海依然精神極差,因為他一直在擔心某人。
“A1…419證物。”施清海走到鑑證科的庫房外,對著玻璃幕牆後面的工作人員說道,同時遞過去了一份證物調取表。
工作人員詳細地檢查了一遍表格上的簽字,又核對了一遍內部工作網路上的電子二次認證,這才緩慢地起身,向著庫房裡走去。這名工作人員不清楚施科長為什麼對這件證物如此感興趣,連著來要了好幾次,不過這件證物對於體育館案件,並沒有什麼重要性,只是一把經過改造的軍用電刺,而真正關鍵的那些證據,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被全部送到了首都聯邦調查總局鑑證室。
施清海接過被真空袋封好的那把軍用電刺,平靜地說了一聲謝謝,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將辦公室的門關好,然後開始盯著袋子裡這把外形有些粗糙,設計卻極為巧妙的軍用電刺發呆。
在臨海州體育館案件的案宗中,許樂的存在被某些人有意無意間掩蓋了,就算以施清海的層級,也應該不能知道許樂曾經出現在體育館中。
但施清海知道,因為新年十二點的時候,他正與許樂在酒吧裡快樂地喝酒,同時聽到對方快樂地說明天就要和邰家那位太子爺一起去看簡水兒。
他是許樂的朋友,不,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