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一無所有,那麼今天你還有什麼資格低沉失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聯邦被腐朽的政客,貪婪的家族,不惜打內戰的軍人帶進絕望的深淵?不,帕布林,你必須站起來,到了你必須做決定的時候了!”
臉頰黝黑冷峻的男人站起身來,冷冷盯著窗外的風雪,忽然用力將酒杯重重摔到地上,然後轉身。
第一夫人默默在門旁,目光從地面那些玻璃片挪向他的臉,眼眸裡滿是擔憂不安,還有淡淡的哀傷失落。
“我不是為了自己,我也不是為了權力,我是為了聯邦。”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地熱愛這個聯邦。”
帕布林總統痛苦地抿緊嘴唇,迎著妻子的目光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撥通了他需要撥通的那幾個號碼。
……
厚厚的雪雲鉛灰沉重,卻依然無法完全遮住大氣層來的陽光,晨光早已變成籠罩四野的明亮,正因為光明無所不在,所以人們才常常忘記它們的存在。
身體僵硬的許樂,像個石頭人般靜靜躺在巨石下,透過臉旁的微型光幕,監控著山脈對面的軍營動靜。
在峰頂觀察了很長時間,他依然沒有找到杜少卿可能在的營房,事實上,因為距離過於遙遠的關係,他想要狙殺杜少卿必須等到對方走出軍營。
忽然間,他的眼瞳驟然緊縮,被真氣強行降低的心跳在這一瞬間急速跳動起來,然後再回復平緩。
山脈對面,鐵七師駐地裡有些動靜。
從外表上看,那些層層疊疊的營房,那些像雕像般覆在防雨布下的機甲,和先前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西側的庫房右地基閥門開啟,同時那片後勤營地裡的人員走動顯得密集了些。
許樂在聯邦部隊裡呆的時間太長,他知道右地基閥門開啟,是為了清理庫房注能裝置需要的水,而後勤營地人員行動密集,說明這不是常規動作。庫房注能裝置在地面下,負責替軍用機甲補充能量。
透過這些細節,他馬上判斷出,鐵七師正在做戰鬥準備,自己最不想面對的局面終於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
果不其然,鐵七師軍營中響起無數道低沉的嗡鳴機甲自檢聲,這些聲音匯在一處變得無比沉悶而震撼人心。
許樂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微型光幕上的畫面,片刻後便看到一百多臺黑色的軍用MX機甲,像一百多位肅殺天神般高速列隊,然後分做三個方向駛出駐地。
注意到鐵七師的機甲群極為謹慎地保持著佇列,而最靠近山脈方向的機甲群則是迅速散開,擴充套件了監控區域,許樂的眼瞪微縮,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
MX機甲SCC全域監控系統由商秋設計,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計算出這些向山脈底部散開的鐵七師機甲,能夠監控到多麼廣闊的一片區域,這片區域剛剛抵達這塊巨巖下方數米處,這也意味著他無法更靠近公路。
十幾輛墨綠色的防彈軍車從鐵七師駐地裡緩緩駛出,許樂盯著中間某輛軍車,盯著那個在ACW恐怖瞄準放大儀下依然模糊難辯的臉龐,彷彿看到了那副墨鏡和那張臉上萬年如一的冷酷冰川神情。
杜少卿肯定就在那輛軍車上,問題是此時巨巖與公路距離太過遙遠,超出了ACW的有效射擊距離,而如果許樂試圖向下潛行接近射擊距離,又肯定會馬上驚動山脈底部那十幾臺威力恐怖的機甲。
這就是鐵七師,看似平庸無常的機甲陣形,卻能夠為核心區域提供完美的保護,而且許樂堅信,以鐵七師可怕的軍事素養,在到首都特區的一百七十公里路途中,對方機甲佈防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漏洞。
看著散開的沉重機甲群,沉默拱衛車隊駛上公路,許樂舔了舔嘴唇,不禁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此時他面臨著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