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熬到天亮啊?寂靜的夜,空蕩的房間。孤單的我,此時此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夜的黑。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怎麼會如此糟糕呢?”
汪曉靜輕輕地嘆口氣,臉上現出茫然的神情,慢慢地閉上眼睛。
汪曉靜深陷這個惡夢的困擾之中,無力自拔。她本想第二天告訴項力福自己做惡夢的事情,又擔心被笑話,所以就沒有給項力福打電話。
項力福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汪曉靜一連幾天沒有上線,也沒有在網站更新作品。
汪曉靜是在傍晚接到項力福打來的電話的,她當時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曉靜啊,這幾天在忙什麼呢?工作很忙嗎?”項力福關切地問道。
“沒有啊,沒忙什麼啊。”王曉靜被問愣了,一臉不解地神情,說道,“除了上班,我也沒有什麼事要忙的啊。項大哥,有什麼事嗎?”
“是嘛,這幾天在網上沒看到你的訊息,所以打電話問問。”項力福說道,“這幾天好像沒寫書啊。怎麼了,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是沒寫。”汪曉靜誠實地說道,“我不敢寫了,太嚇人了。”
“有什麼事嗎?”項力福擔心地問道。
“我那天做了一個可怕的惡夢,夢到一個女鬼殺了我。那個夢太清晰了,到現在還經常在我腦海裡出現。我很害怕,到了晚上,不敢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汪曉靜心有餘悸地說道,“不管是樓道里還是陽臺上,只有突然有點聲音,就會嚇我一跳,我恍惚覺得那女鬼就站在那裡看著我獰笑,我的心都顫抖。”
“這世上哪裡有鬼呢,你怎麼能相信這些東西呢。”項力福說道,“你之所以夢到這些,這應該和你最近寫的小說有關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寫書,你不是經常要想象出那些鬼怪的樣子嘛,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的。”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心裡的恐懼卻不是我能控制的。尤其是那女鬼的樣子太可怕了,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裡。”談鬼色變,汪曉靜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項力福語氣很肯定地說道:“鬼的樣子不都是人想出來的嘛,中國鬼中國人的樣子,外國鬼外國人的樣子,你認為能是這樣的嘛,鬼難道也有國界嗎?有誰真的見過鬼嗎?沒有吧,都是以訛傳訛。所以說,鬼是根本不存在的嘛。你不要相信這些東西。”
“我也不想相信的,可是,就是心裡還是害怕啊。”汪曉靜很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要怕它呢?鬼是能打人啊還是能殺人,鬼不會要了你的命,但人卻能做這些壞事。”項力福說道,“在《論語》裡,季路問事鬼神一節,孔子給出了‘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和‘未知生,焉知死’的千古名句,古人尚能如此,曉靜,你的書又是怎麼讀的?”
項力福的一番話讓汪曉靜茅塞頓開,她難為情地笑了,說道:“聽項大哥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我還真幼稚啊,白白害怕了好幾天。”
項力福也笑了,說道:“你明白了道理就好,以後再遇到什麼困惑的事情,記得打電話給我。答疑解惑,我這個大哥還是能夠擔當的起的。”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正文 第八十九節
時隔九個月,汪曉靜的作品《花季少年》最終以合作出版的形式由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出版發行。接到實體書的那一刻,汪曉靜興奮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像個孩子般的又蹦又跳的。“對了,這麼開心的事情應該請項大哥跟我一起分享才是。”汪曉靜馬上拿起手機撥通了項力福的手機,響了兩聲,她便掛掉了。項力福很快回撥過來,汪曉靜馬上摁下了接聽鍵,“項大哥,在忙嗎?”汪曉靜的語氣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