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動物,有一雙漂亮危險的眼睛,然而越是危險,越吸引著別人靠近,讓人忍不住想偷偷摸摸地摸一把光滑的皮毛,甚至想把它抓住,囚禁起來,讓它只屬於自己。
和平時的黑子一點也不像,好像變了一個人。
黃瀨閉閉眼,想起黑子舉起的那個拳頭——把拳頭舉到胸前,隔著半個場地跟小青峰“碰”了一下,不需要再多的言語和眼神交流,只需要一個動作,兩人心中的一切感情都交流完畢。接著就只需要微笑。
讓人嫉妒的默契。黃瀨嘆一口氣。
小黑子還真是……一直都這樣偏心啊。
“唔,青峰君。”黑子伸手拉住青峰的衣角,青峰迴過頭去,“第一次大清理是什麼時候?”
“十五號,怎麼了?”
黑子喝一口水,兩人在路邊的椅子裡坐下,用溼巾擦臉上的汗。他們需要恢復恢復體力,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天氣。
見黑子沒有說話,青峰懶洋洋地開啟雙臂掛在椅背上,道:“聽說你一直在練習投籃。阿哲,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想要放棄Misdrection嗎?”
黑子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一言不發。青峰挑挑眉,靠近了一點。他的嗓子永遠都是啞的,聽起來總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
“藏了什麼絕招?”
黑子抬起頭,嘴角帶笑,淡淡地說:“就算有也……”
話卡在這裡,黑子還保持著那樣的表情,眼睛卻一動不動地望著青峰身後。青峰皺起眉,回過頭去。
野葵從操場那邊走過來,平頭跟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他偶爾也會答兩句,但更多的時間保持著沉默,望著腳下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候,野葵像感應到什麼一樣抬起頭,兩雙一模一樣的湛藍眸子撞到一起,卻並沒有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驚訝。
兩個隔的不遠,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們的眸子都清澈得能見底。
他們是從操場那邊走過來的,剛才也一定看到了他和青峰的比賽。
轟的一聲,黑子覺得血液從腳底直接衝到頭頂,握著礦泉水瓶的手驟然用力,把礦泉水瓶捏得變了形,連呼吸都輕微的急促了起來,瞳孔也慢慢收縮。
氣氛變得詭異。
然而野葵似乎沒有想這麼多,見黑子在,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衝著他溫柔地笑了一下,藍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在陽光的陪襯下顯得溫暖而單純。
黑子一愣。
一笑之後,兩人走遠了。
青峰皺著眉,伸手握住那隻變形的塑膠瓶,把它從黑子的手中拿出來。黑子回過神,焦距集中在了青峰臉上。
“我說,要是這麼不爽的話,就去揍他一頓吧。”青峰道。
緊繃的氣氛被這一句話打散,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想出來的提議卻讓黑子莫名的鬆一口氣,像是達到了臨界點的氣球終於爆掉了一樣。他望著路對面那顆純野生的大樹,還沒從那個溫暖的笑容中回過神來。
“剛才野葵就站在場地外,從始至終都在。”青峰沉默了一會,又道,“而且目光一直集中在你身上。”
有些話被挑破反而更好,黑子抬起頭,很輕地聳一下肩:“青峰君是怎麼知道的呢?”
“猜的。”青峰毫不在意的說。
“……”
“反正事實也差不多。”
“青峰君還記得上赤司君把我換下場的事情麼?”黑子突然道。
“當然記得!”
“赤司君比我看得還要清楚。”黑子望著自己的手,“只要那個人在場,我根本就無法好好的打球。”
說完,他又看向青峰,莫名其妙地插一句:“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練什麼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