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乖巧點頭:“父皇。”
李崇高興的不知要怎麼樣才好,忽然想起剛才宮人來報的事,於是開口道:“聽說,你要見南宮昀?”看他的架勢,似是想滿足她的任何要求,如今一旦有做不到的,便會內疚。
長歌愣了一下,才道:“如今見到了父皇,旁人都不打緊了。”
“好,父皇答應你,明天一下朝就讓南宮昀來見你,好不好?”見她這般懂事,李崇滿眼盡是笑意,“你還有什麼想要的,父皇都叫人尋來給你。”
長歌看著他慈愛的臉龐,聲音竟不知怎的有些哽咽:“有父皇在這裡,長歌什麼都不想要,只希望父皇能夠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這番話若是旁人說出,李崇定會覺得矯揉造作,但長歌眼底淚光點點,嗓音亦有些許不對,看起來格外誠摯。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一聲:“阿阮,你我的女兒我終於找到了,還出落的這般溫柔大方,你在天之靈終可安息了。”
是夜無話,翌日,李明月聽了繡曇的報告後,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這鄉下來的丫頭,一張嘴倒是想抹了蜜兒似的,會灌咱們皇上的迷湯。”說話的是李明月的教引嬤嬤韓氏,也是李明月母親韓妃的族人,自韓妃入宮起就跟著來的,在宮裡也是有資歷的老人了。
聽她這麼說,李明月微帶嗔意地看了她一眼:“我們都是父皇的女兒,何況她與父皇失散多年,一時激動親近些也是正常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繡曇,吩咐韓嬤嬤拿出銀兩給她,便打發她回去了。
繡曇走後,李明月的臉色才變得難看起來:“這個小蹄子,剛來就這般會狐媚,以後還了得?”
韓嬤嬤也跟著憤憤道:“公主,咱們可不能讓這個野丫頭爬到頭上來,趁著她現在根基不穩,不如……”
“不行!”李明月斷然道,“她剛進宮,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呢,這時候咱們最好別去湊這個熱鬧,自然有人會坐不住。”
韓嬤嬤會意道:“您說的是舒秀宮的那位?”
李明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必咱們親自動手,只要透個風聲過去,錦繡的年紀和長歌相仿,也快到及笄的年紀了,那位一向是個愛爭風吃醋的主兒,到時候值得爭搶的地方多了去了。”
唐國的規矩,女子及笄後方可議親,只不過李明月卻是個例外。她的生母雖然只在妃位,但她頗得皇后王氏的歡心,王氏總說要精心給她挑選一個好夫婿,因此想多留她一段時間,自己慢慢挑選。
不過李明月今年也還不到十六歲,對於唐國女子來說,也不算大齡。
韓嬤嬤笑得詭秘:“老奴懂了,這就讓人吹個風過去。”說著,她便起身向外走去,然而才剛走出殿門,她就陡然停下了。
“公主……”不知為何,韓嬤嬤的聲音竟有些遲疑。
李明月好奇地看過去:“怎麼了?”韓嬤嬤這才緩緩側過身子,李明月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碧色紗衣的少女,正俏然立在門口處,而她身後跟著的那個侍女,赫然就是才從這裡離開不久的繡曇。
那麼,眼前這個少女,就是新來宮中的四公主李長歌了。上次她入宮的時候,李明月只不過遠遠看了一眼,那時候她似乎還在昏迷中,一頭長髮從南宮昀的臂彎中散落下來,看上去十分柔弱。
今日再一見,倒有了幾分不同的感想。李長歌雖然瘦削,但個子生得不矮,碧色的紗衣穿在她身上,更顯亭亭玉立之態。
論美貌,李明月不由得生出幾分嫉妒之心。她自己的容貌並算不得絕色,因此每每出現在人前時,都要經過精心的打扮。而眼前這少女,一頭長髮半挽半垂,沒有任何華麗珠飾。
她身上的紗衣雖然色澤靚麗,卻也算不得華貴,只不過是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