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拍了拍手中的黑匣子,意帶警告地看了唐勤之一眼。
唐勤之容色沉靜,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唐勤之對自己態度仍是恭敬,可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黑鷹微有些奇怪,轉念又想怕是因為大事將成,他這半死之人也不免激動起來,於是道:“事成之後,墓地的寶物與長生果你儘可以取走,佛爺說話算話。”
唐勤之笑了笑,並沒接話,心中卻想起唐小軟對自己說過的話來。最先啟動儀式的人將會成為魔王的祭品,越是黑暗之力充盈的祭品,越能更快地將魔王喚醒。他久病纏身,又一直裝聾作啞,世人皆以為他不過是苟延殘喘之人,誰又能想到他才是真正所謀者大。寶物?長生之果?一旦成為魔王的使者,這些東西,誰還會看在眼底?
離開黑鷹佔據的住處,唐勤之向山上走去,很快便走到了他藏屍的山洞。開了手電,小心翼翼地踏進去,一眼便看到他擺放屍體的位置有了些許變動。他不動聲色地咳了一聲。“軼兒,你來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洞壁後緩緩現出。果然便是白軼。
唐勤之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於是伸手摸了摸臉頰。“怎麼,今日沒戴面罩,你倒是認不出乾爹了?”
白軼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在地上那些早已乾癟枯化的屍體上。眼底隱隱流蕩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唐勤之咳了一聲。“怎麼只你一人,婧婧呢?”
“原來小婧說的沒有錯。”
“怎麼,軼兒,連你也要背叛乾爹嗎?”
白軼搖搖頭。唐勤之心底一鬆。“那就好。你可千萬別學師妹,果然女生外嚮,再怎麼疼愛,也是無用的。”
“小婧她……並沒有背叛乾爹。”白軼艱難地開口。“她只是想不到乾爹竟會對她用蠱,一時任性才私自拔除,為此不惜自毀一目。請乾爹體諒她的用心,不要責怪。”
“喔?是嗎?”
“叫你一聲乾爹,你一世都是我的父親。即便有天你要拿走我的命我也毫無怨言。可是,我有一件事相求,還請乾爹務必答應。”
“說來聽聽?”
“無論乾爹要做什麼,白軼都會力撐到底。可是,乾爹能不能放過……放過小婧與槿衣?”
唐勤之咳了兩聲,彷彿很是虛弱地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捂住了嘴,半晌才道:“這又是怎麼說?怎麼你以為乾爹會對自己的孩子不利嗎?”
白軼沉痛地低下臉。
“婧婧和槿衣在一起?”唐勤之忽然問。
白軼搖搖頭。“槿衣獨自離開了。小婧她……她自覺有罪,不敢來見乾爹。”
“呵呵,這傻孩子。”唐勤之咳了兩聲,微笑道:“乾爹一向賞罰分明,你告訴她,只要誠心為乾爹做事,過去的一切,乾爹既往不咎。”
“當真?”白軼眼睛一亮。
“當然。”
“好,那,我即刻去告訴小婧,讓她回來乾爹身邊。”
“呵呵,去吧。”
望著白軼離去的身影,唐勤之看了眼腳下的屍體,眼中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詭譎笑意。婧婧啊,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從你不惜自毀一目也要拔除眼蠱那一刻起,你的心,早已不在效忠乾爹上了。既然你主動要求回來我身邊,我又豈有不答應之理?你想利用我等待再見到槿衣的契機,呵呵,而你,又何嘗不是我的籌碼?只要有你在手上,何愁槿衣她不會自投羅網!
然而,唐勤之卻是怎麼也沒想到,此時的沐槿衣早已被晚歌落下黑暗之力的封印,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晚歌回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她房裡呆呆坐著。“你來做什麼?”她冷冷地問。
穆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