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來了。公子受了些皮外傷,看著並不嚴重,已經在宮中包紮過了。爺派屬下來給夫人送個信,讓夫人安心。爺此時和元公子在花廳敘話。一會便來看夫人。”四六傳了訊息,又急匆匆的轉身回去服侍盛鈺。
“這下夫人安心了吧。奴婢就說爺福大命大,必定不會有事的。”蓮心扶著錦瑜進內室,安置好錦瑜,讓她歇一歇。自從昨夜開始,錦瑜始終提心吊膽,如今得到爺平安歸府的訊息,終於可以安心了。“是。安心了。我睡一會,爺回來喊我。”錦瑜交待道。蓮心點頭,錦瑜很快閉上了眼睛,她確是覺得累極,盛鈺平安歸府的訊息傳來,那些支撐她的力氣似乎瞬間消失殆盡。
服侍錦瑜躺好,蓮心替錦瑜放下chuang幔,轉身出了內室。
花廳中。
盛鈺和元寒相對而坐,元寒此時臉上神情冷凝,沒有和錦瑜說話時的閒適。他唇角微勾,上下打量著盛鈺。見他只是傷了手臂,頗有幾分可惜的道。“我還當你刀槍不入呢。你竟然也會受傷?”“肉*體凡胎的,當然會傷。多謝師兄關心。”
“若不是錦瑜相求,我如何會關心你。說起來,你倒真娶了個好姑娘。為了你,大著肚子還要和我虛與委蛇。不僅讓我出手相助,剛才竟然還和我辯起了未來。言語間,竟然指責我不該當幕僚。而是應該入仕,在仕途上和你堂堂正正的一較高下。言下之意,我的所為,實為下作。”
聽元寒一口一個錦瑜的喚著,盛鈺只是笑笑。並不多說什麼。
盛鈺待他之心,可昭日月。不會憑元寒幾句挑釁之語而去懷疑錦瑜。至於錦瑜的話,盛鈺自然認同。他們可是夫妻,錦瑜所想,便是他之所想。“確是下作。”盛鈺輕聲道。
“我們自幼所學,都是些攻於心計的東西。詭辯,打壓,暗算,有哪樣可以登上臺面?”
“是你不願讓它們登上臺面。”
“……你言下之意,竟是贊同宋錦瑜的話。”元寒挑眉問道。
“是,我打算入仕。”盛鈺也不廢話,直言道。元寒這下是真的驚奇了。自小他做什麼,盛鈺便跟著做什麼。他總有種做什麼身後都有條尾巴的感覺。他雖不喜,可盛鈺的所為能督促他前行。這次宮變,並非他敗,而是他將勝利拱手相送。他們之間,尚未分出勝負。可是盛鈺卻說,他要入仕,他不打算和他再鬥下去了。
“你打算違背師命?”
“這和師命無關。”盛鈺回道,他如今心急去看錦瑜,可是元寒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所以盛鈺的調子難免帶了幾分不耐。“我如果繼續和你敵對下去呢?”
“那是你的事。”先前,是他偏執了。
執意要用那所謂的以已之道還施彼身,現在想來,師傅只是讓他打壓元寒,卻未規定用什麼法子。就像錦瑜所說,他學了數年,不甘荒廢,不如入仕,以自己的本事卻助萬民。
這比當個幕僚,被防備,被輕視要強上百倍。
“倒沒想到,娶了妻子,你竟然沒了膽子,即如此,我們便看一看,誰先登上大殿,成為肱骨之臣。”
他剛才和宋錦瑜說許會一試,完全是符合。不想盛鈺竟然真有此想,他自然不會落於他後。不就是入仕嗎?他元寒一身本事,自然不懼。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著和師兄同殿為臣那一天。”盛鈺說完,擺出送客的架式。
“……拭目以待。”元寒抱拳,淡聲回應。
對於他出手相救之事,盛鈺隻字未提,元寒也沒有邀功。這事,其實他們心裡都有鬼,算是互不相欠。至於將來,那便,拭目以待吧。
元寒頭也未回的出門而去。盛鈺這才面露疲憊之色,覺得手臂的傷也隱隱做痛起來。
昨夜,極兇險,他雖然早已預料到最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