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段還在跳躍波動的曲線,下意識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垂眸看了一眼剛列印出來還在發燙的那些資料,眸光突然一動,一個近乎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他開口,低啞問道:“特警隊無線電臺24小時實時監控的命令……是誰下的?”
技術兵抬頭時眼裡閃著欽佩的目光,說:“是霍首長下的!”
這下,陸青捏著資料的手徹底僵在了半空,他冷冽的眸抬起,定睛看了一下那段太過蹊蹺的電波頻段,腦子裡那個可怕的想法像是突然間就轟然落實,他腦海裡閃過向來冷麵無情的霍斯然的身影,臉色狠狠地蒼白了一下,放下資料,慢慢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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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斜。
向陽的奢華公寓房裡,唯有陽臺和大型的落地窗前還鋪灑著一片餘暉,裡面的房間光線已昏暗無比,依稀能辨別清傢俱物件,如同夜晚。
從致命的昏睡中醒來時,滾燙的溫度依舊燒得她腦海悶痛如漿糊,連手指輕輕動一下,都是一絲扯痛。
柔軟的髮絲凌亂地鋪散開來,那纖小的身影艱難地動了動,翻身,緩慢地翻身,大大的襯衫下那兩條光裸的腿很痛,痛得不像自己的。上面定有淤青紅痕遍佈。
下床時晃了一下,扶住一旁一人多高的豎燈燈管才站穩,她被高燒燒得小臉連同全身都是滾燙,很混沌很難受,微微寒涼的氣息透過來時她激顫了一下,忍不住抱住自己,那襯衫大得她裹都裹不緊。
這是主臥,霍斯然的房間。他不經常睡。
一股極度尖酸和悲傷的情緒籠罩著她,所以哪怕渾身燒得快要死掉一樣難受她也不願意繼續呆,開啟主臥的門光著腳走出去,去開。房門。第一層木門能開啟,第二層鐵門卻從外面上了三層鎖,她用力晃了晃,那門紋絲不動。
一雙水眸顫了顫,凝著這門,心口的尖酸更重。
她不信邪,穿過客廳去拉開落地窗,走到陽臺才發現這是第十幾層,傍晚帶著溫度的暖風吹過她的髮梢,鐵網將整個陽臺封閉起來,一點都不影響視野,只是出不去而已。
腦子好痛。
不僅腦子痛,還有飢腸轆轆已經餓過了頭正在絞痛的胃,高燒燒得混沌的神經與意識,她不知此刻幾點幾分,只知道自己走不了,逃不開,她慢慢靠著陽臺的邊緣坐下來,地板和後背都很涼,能解一下她已經快承受不住的滾燙。
門口傳來開門聲。
她驚了一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帶著星點傷口的掌心撐住地面,小臉蒼白,整個背都緊繃起來。
開啟門,隱約能感覺到裡面的不對。
霍斯然一張俊臉沉淪在黑暗中,唯有一雙寒冽無情的眸散發著冷光,他關上門走進來,將手裡提著的熟食和從藥店買的藥放在茶几上,掃了一樣主臥的方向,門開著,若是她已經出來,還肯回到裡面去才怪。一雙冷眸掃了一眼,果然在陽臺上看到了那一抹柔白的身影,她不知怎麼了竟坐在地上,側對著他,那孤寂可憐的模樣看得他心下狠狠一疼。
屏息,將心口的劇痛壓下,霍斯然英挺不凡的身影走過去,俊臉閃過一絲蒼白,挺拔的身影緩緩蹲下,薄唇輕啟:“怎麼了?”
她不語。
他大掌伸出去貼了貼她額頭的溫度,依舊燙得令人心疼,他冷冽的眸光放軟一些,長臂探入身下抱她起來,那纖小的人兒猛然激顫了一下,隔著單薄的襯衫緊貼住他健碩的透著可怕爆發力的身軀,這感覺像跟魔鬼擁抱差不多,她嬌小的身體緊繃著,連反抗的力氣都不敢有,被他抱到沙發上時她蜷縮了一下想躲開到沙發最深處去,卻被霍斯然冷眸一凜緊緊攬住,心下冷冽地俯身,薄唇貼在她額角微微凌亂妖嬈的黑色髮絲上,啞聲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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