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說不能再在一起,回不去;後一句這樣大肆地表白,說不會離開。
“或許我可以試試景笙的方式,”霍斯然凝著她,啞聲自語般低喃,“等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我在你生命裡扮演過的角色,會覺得除了傷害,還有‘守護’。哪怕景笙的守護是因為愛,而我是為愛償還。哪怕有那麼一天,那麼一個瞬間也好。”
“我還有半個小時,送你回家。”
車子慢慢發動的時候,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還在腦子裡盤旋,不可否認,她心裡嗵得一聲被什麼擊中,暖流和酸澀同時湧出,身子輕顫。
“我可以自己走回家。”她犯了倔。
誰料到那車子竟會突然真慢慢停下來,旁邊是低柔的一聲:“你要?”
霍斯然其人,從未這樣對她的話唯你是從過,這場景,突兀地讓她想起曾經和景笙相處的方式,他有了景笙的萬般縱容,卻彷彿還多了些什麼。
她雙眸含著一抹溫熱,倔強地扭過小臉看窗外,沒什麼好氣:“叫秦姐一起上來!”
等快開到葉子敬家門口的時候,秦芳容先行下了車,那纖小的人兒看到樹枝上掛了濛濛的深秋寒霜,有了料峭遼遠的味道,啞聲問:“霍斯然,你到底把你自己擺在什麼樣的位置?”
霍斯然將車緩緩停穩,想了好久,性感的薄唇緩聲吐出幾個字:“愛你的男人。或許。”
愛她,卻再不求會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下了車,他遞過去一份檔案,她錯愕,小手拿過一看,竟然是房屋產權轉讓合同,是市中心那套公寓,他簽好了名字轉讓到了她名下。
“我不……”
她剛要說無功不受祿,她從來都不是這房子的全部產權所有人,不需要這樣的施捨。霍斯然卻柔聲道:“你不可能永遠都住在秦芳容家,也不可能永遠租房,居無定所。顧家那邊,也應該是他們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他們。女孩子要紮根才會顯得有背景,住在這裡,葉驍對你有意思總會惹出一些是非,只有你獨立,才會讓秦芳容覺得你是獨立自強的個體,不是非要倒貼到她家才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如果將來你要跟這個人走到一起,這或許才是最好讓他父母接受的最好開始。拿著。”
她跟葉驍,走到一起??但或許重點並不在這裡,而是他剛剛說的那句,“女孩子要紮根才會顯得獨立有背景”,這話在多年前,顧景笙也對她說過。
她握著那份合同的手,在顫。
“我跟葉驍沒有那個可能。”
依舊如那天那麼高的車身,這一次霍斯然俯瞰著她,卻有了天荒地老的感覺。即使她這麼說,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好像也無所謂了,她跟誰一起。
“演習很快就會結束,我很快回來。”
林亦彤卻捏著合同冷笑:“你又要我等麼?霍斯然我不會等你,誰知道下一次等來的又是什麼?”
霍斯然跟著淡淡淺笑,等笑意褪去,他實在沒有忍住,下車,緩緩走過去,在當真察覺她只冷眼相瞪,卻沒有想要避開的前提下,將她牢牢地抱進懷裡。
這是他此生的寶貝。
纖小的嬌軀有著最完美的骨架與輪廓,大掌輕柔扣緊她的後腦,閉眸,在她髮絲間深深一吻。
“你會知道的。”
“我從來都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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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午睡醒來。
天色沉沉得像是要下雨了,林亦彤一覺醒來只覺得略微心悶,這深秋料峭的天氣裡,醞釀著一場凍雨的天氣很是惡劣。
天邊果然劈過一道閃電。雷聲要遲遲才來。
這天氣,他們卻在籌備第二日乃至此後一週的軍事演習?
暴雨要衝刷整整三日,風很大,她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