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朱桓淡然應下,仿若對於任命不曾留在心中,一如既往。
孫堅早已習慣了這副少年老成的面孔,也不多做表示,揮手讓眾人退了下去。透過空蕩蕩的屋門,只見外面,陽光璀璨,孫堅心中喃喃道:“路為父已經為你鋪好,是不是能夠走好,便要看你自己的了……”
即便是再過拖沓,也是時候該要離開了。琅琊,諸葛府中,諸葛瑾幾位夫人默默的為其收拾行裝。呆在琅琊四、五個月了,最先有了身子的幾女如今已經略略有了表現,諸葛瑾原本不願讓幾人勞累的,女人,收拾的東西不過是一些瑣碎的東西,而他出門,是要去往前線,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毫無用處,諸葛瑾甚至已經能夠想到,路徑泰山之時,定然要停留一下將這些東西放入府中。
只是,知道歸知道,他卻不能出言阻止幾女。他不能那麼自私,更何況,他的心中洋溢的,只有淡淡的幸福,也就是這絲幸福,不停的在催促著他去努力奮鬥。
至於章氏與諸葛珪,早已與諸葛瑾告別過了,章氏身子一日不勝一日了,以著如今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經歷離愁,諸葛珪簡單與諸葛瑾交代了一番,便帶著章氏離開了。
而此時,諸葛瑾走後,家中便再無人守候了,年關一過,諸葛亮便提出要出門遊學,章氏無奈將其送走,在床上休息了幾日方才恢復了些精神,諸葛瑾遣了許褚帶著十多天堂精銳,隨身護持著。諸葛珪早已是看開了,男兒志在四方,家中幾個孩子,是應該多出門去闖蕩一番,狠了狠心之後,諸葛珪將諸葛均暗暗送去了潁川書院,路,與諸葛亮走的一樣,至於能夠有多大的成就,諸葛珪心中卻是沒有報多少希望。
第一百七四章:再添亂,袁術出兵
“外面風大,母親又身子不好,快些回去吧!”宅門外,諸葛瑾攏了攏章氏的披風,對著她勸道。
春意闌珊,寒風料峭。日頭雖然帶著些暖意,卻總也抵不住冷冽的寒風。
“恩,我兒乃是人傑,豈能困守在一個小小的琅琊,只是出門在外無人照料,要愛惜自己,記得……”絮絮叨叨,章氏將已經重複了許多遍的囑咐再一次重複了起來,諸葛瑾卻沒有出言打斷,這許多年,他總是奔波在外,對於母親卻是很少相陪,這輩子,他是註定要欠上一段恩情,讓得他來世償還。
“好了夫人,瑾兒只是出門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不要再給瑾兒增加壓力了,早些出發吧。”諸葛珪拉住說個不停的章氏,輕聲勸解道,最後一句話,卻是向著諸葛瑾說的,自己兒子自己最是瞭解,如果他不出言打斷,只怕章氏即便是一直說到晚上,諸葛瑾也不會打斷的,這也正是他心中,對諸葛瑾最為滿意的地方。
章氏聽了,頓時停住了,眼光卻是一直停留在諸葛瑾身上,帶著濃濃的不捨,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諸葛瑾轉而看向幾位妻子,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停駐片刻,帶著歉意,帶著柔情,忽的轉身上馬,衝著前來送行的琅琊官員拱手道別,一轉馬頭,決然而去。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腦際中,這首《遊子吟》忽然閃現出來,疾馳而去的馬匹上,一滴淚珠飄落在地。
若是沒有生存在亂世,諸葛瑾如何也體會不出這詩中所蘊含的意味,戰亂流離,這天下百姓,掙扎著生存的人何其多也?這些年間,諸葛瑾雖然一直在征戰,在殺伐,卻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幕幕的生死離別,萬惡的社會,誰曾會在意過他們的命運?沒有,人心是沒有終點的,**是沒有終點的,世家大族也好,寒門士族也罷,甚至是小本富商也好,他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百姓的盤剝,這些,卻正是諸葛瑾最為看不慣的地方。
天下不平,不足以讓他進行變革,天下不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