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判斷誰是忠良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廷皆為曹操控制,詔令又怎能遞到他們手中?”接連三問,足見劉協心中,早已不是第一日考慮此事了,只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童,哪裡考慮得來這麼複雜。也是兩人深信對方,說話間,劉協連平日裡偽裝起來的“朕”都給去掉了,直接用了我來稱呼自己,這小黃門自董卓亂政開始,便一直隨在劉協身邊,一步步看著劉協成長至今,心中悲痛的同時,卻也是滿心的歡喜。
“此事不難,小的這些日子仔細觀察過,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屯騎校尉伏完等人皆乃忠良之人,奴才斗膽,對幾人試探了一次,只是那伏完膽略小了些,做事瞻前顧後,非是可託大事之人,至於詔書,此事易耳,陛下可將詔書藏於物件之中,找個由頭將其賞賜下去,想那曹操如今還不敢公然反對陛下,只要陛下做的自然,定然不會引起曹操關注。”小黃門說完,卻是伏倒在地,請求劉協原諒。
他哪裡能夠想到,此時的劉協身邊,可以說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他這乍然間丟擲的話,頓時讓劉協覺得喜出望外,哪裡還會怪罪他憯越之事:“哈哈,好,果然是天不亡我,此事若成,我定然許你一世榮華。”劉協神情激動著,形態有些放lang了起來,只是此時,對於這些,他絲毫沒有顧及,開心的笑著,聲音迴盪在空蕩的大殿中,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事情進展的異乎尋常的順利,劉協寫下血詔,將其縫入衣帶之中,於第二日早朝時,以看護長安有功為由,將其賞賜給了種輯,曹操見了雖然詫異,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種輯回至家中,想到如今漢室蒙塵,不由得哀聲嘆氣,對於如今劉協的處境,他也是十分擔憂,卻因手中無兵,也是有心無力。也是合該其遭此劫難,悲痛過後,其卻是莫名的想起了那衣帶,捧在手中細細的觀看了起來,很快地,便察覺到其中的秘密,吃驚之餘卻是暗下決心,便將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好友吳子蘭,兩人合計了很久,推敲出只有在每日早朝時的宮門外,曹操的身邊人手才是最少的時候,便決定下日期,暗自準備行動。
卻說那劉協,終究是年幼定力不足,按耐不住心思,自衣帶詔送出後幾日間,見種輯等人毫無動作,也無回應,焦急的在寢宮中走來走去,口中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說那種輯可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如今曹賊威勢一日大過一日,我是真的有些忍耐不住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怎麼不見幾人動手呢?”
小黃門對此卻不好發表意見,只好出聲勸道:“陛下不要著急,還是等奴才先打探一下訊息吧,事關重大,一個不慎便會連累的陛下,還請陛下小心謹慎,再忍讓一段時間吧。”
兩人一個著急,一個忙著勸解,渾然沒有發覺,視窗處,一個陰影停留了許久之後,這才悄然離去,。兩人卻是不知道,就是他們這一番言論,讓原本可能會成功的事情,變得渺遠了起來,同時更是讓曹操對其生出警覺之心,開始了曹操對獻帝劉協長期的控制。
窗外之人,正是早已投向曹操的華歆,華歆此人,並不如歷史上推崇管寧而言的那般貪財好利,浮華驕躁,而相反,其人家中貧困,早先投靠何進,因寒士出身,不為其用,後何進亡,董卓霸京,其並沒有如同歷史上那般避禍江東,仍舊閒置在朝中,後曹操攻下長安,華歆看透漢室將亡,加之其看好曹操,便傾心為其謀劃起來。其人軍事謀略見短,然政治卻尤擅之,深得曹操重用。今日本是心血來潮於宮中轉上一圈,怎料到竟聽得這般訊息,驚詫半天才反應過來,深深出了一口氣後,見周圍沒有人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