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自己也換下儒服;穿了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才同沈珏兩個一起去了正房。
喬氏並不在;徐氏果然在頭疼。
空了一年多的新屋子;雖已經吩咐人打掃;可寒冬時節;不燒個三、兩日的功夫;也不敢讓人住進去。
沈珏能住進九如居;畢竟沈瑞沒成親;堂兄弟兩個沒有需要避諱處;可喬氏卻不好住進正院;只能先安置在客房。
明明是歸家;卻只能住客房;不用喬氏挑理;徐氏自己也不自在。
她心中埋怨二老爺不懂事;這麼大的事情連個音信都沒有;卻不好當著晚輩的面數落;便拉著沈珏問起他的功課。
待曉得二老爺不僅給請了老師教導他與兩位族兄讀書;平日裡還親自指點教導;徐氏點頭道:“讀書是根本;二老爺在翰林院二十來年;這學問是一頂一的”
至於待人接物;為尊者諱;那就不用說了。
徐氏問完功課;又問起他們在南邊的生活起居。
沈珏笑道:“去年南下時;老爺在松江攜了三房玲二哥與九房琳二哥同往。琳二哥不用說;去年在家裡住過一個多月;伯孃也是盡知曉的;是個最憨厚不過的性子;肯聽吩咐;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玲二哥年紀長几歲;卻是打小隨著湧二叔走南闖北;有一番見識。這次去南邊;雖有同行的幕僚賓客;可到底是外人;哪裡能盡心託付?倒是全憑玲二哥里裡外外的張羅;沒有不周全的地方。這兩位哥哥一伶俐一憨厚;倒是成了極好的搭檔。後來玲二哥娶了嫂子進門;正經的官家小姐;連內務也有人打理了。”
他一個字也沒有點評二老爺;可徐氏卻聽出來;二老爺依舊是不通庶務;人情往來腳步交付給族侄打理。
雖說這也算是“知人善任”;可徐氏心中卻是嘆息不已。
要知道沈滄之所以答應讓二老爺外放;除了在京城無缺升轉之外;主要還是想要二老爺出去歷練歷練。
二老爺能從松江挑兩個族侄做助力;事半功倍;圖了輕省;在待人接物卻沒進益。
還有就是喬氏那邊;隨著丈夫上任;卻連主持中饋都不能;反而要交由侄媳婦掌管;聽著也委實不像話。
“先去看看你三嬸與璐哥;隨後就好好歇一日;明日還要去喬家。”徐氏溫和道。
沈珏應了;隨沈瑞從正房出來;去了東院給三太太請安。
三老爺不在家;去了西山道觀訪友去了。
五經之中;沈家子弟是習慣是《周易》;三老爺也不例外。久而久之;倒是對道家有了興致;聽聞早年沒成親前;三老爺還曾因生過出家問道之心。
如今雖起了功名心;不過三老爺的道心不減;即便是家中;每月也有辟穀三日。
沈璐已經一歲零兩個月;站的穩穩的;只是走路還不大穩當。已經開始學說話;只是除了叫娘爹;其他的還都不會;讓他叫“哥哥”;出來的就是“果果”。
沈瑞這半年不在府學的時候;就過來與三老爺一起讀書;也是常來抱小沈璐。
見沈瑞過來;小沈璐就“咯咯”笑著;自己撲過來。
沈珏看著;酸的不行:“我也是哥哥呢”說完;就要去抱。
小沈璐倒是不怕生;任由沈珏抱了;還好奇地拍了怕沈珏的臉。
堂兄弟兩個哄著小沈璐玩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九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