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兒啊,別這麼說,逍遙王可是炙手可熱的佳婿人選,所謂先下手為強,既然你的繡球打中他,就該再進一步做實,免得皇上改變主意。”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這不識好歹的丫頭。
“做實個屁。”她氣到口不擇言。
“乖囡,”葛御史一臉哀怨跟自責,“我知道我父代母職總會有不妥之處,可是你今天有如此粗魯的言行,實在是為父之過啊。”
葛飛花忍不住拍額,仰天吐氣,又來了。
“娘子,我對不起你啊,咱們的寶貝女兒活生生被我毀成現在這個樣子,這讓我百年之後怎麼有臉去見你啊!”
為什麼這個唱作俱佳、一副哭墳殉情樣的男人會是她爹?葛飛花真的很想拿桌上那把菜刀自我了結算了。
“兒啊,你這樣就要走啦?”他才開頭,怎麼就收工了?
手中的菜刀朝空中揮舞了幾下,忍住氣,她恨恨的說:“我累了,回去睡覺。”
好端端的被人騙得送上門去給人當奴婢,她真是笨蛋。皇上那個老兒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去接近他心目中的準駙馬嘛,偏偏一時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呆呆的中了老爹的計。
葛御史剛剛安下心來,準備伏案寫奏章,書房的門卻再次被人撞開。
“爹,你這是假傳聖旨,皇上知道後你怎麼辦?”
“所以我要上摺子請罪啊,為了你,爹豁出去了。”
葛飛花的嘴唇抖了抖,艱難的忍住不發火。為了她?真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您要上摺子,不妨就對皇上說,我跟逍遙王八字不合,不宜婚娶,否則輕則丟命,重則滅家。”
葛御史呆了下,然後好生疑惑地看著女兒,語重心長地道:“飛花,你幾時去學命理之術,為父怎麼不知道?”
“剛學的,正打算沒飯吃的時候到寺廟門口擺攤測字,騙人錢財。”
“你都說是騙了,那肯定不準,不准我就這麼對皇上說,那可是欺君大罪,會禍延九族啊。”
“您真的不上摺子?”
“爹是忠臣。”
“那好吧,”葛飛花明白的點頭,一臉堅毅的看著父親,“我這次真的要離家出走,您百年之後我會記得回來幫您摔老盆。”
“飛花,”葛御史急忙一把抓住女兒,“你說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嗎?”
就是不像,他才緊張啊。
“你就那麼不喜歡逍遙王?”多好的才俊啊,皇帝也肖想他做女婿許多年了。
葛飛花認真的說:“他承襲爵位,文采滿腹,貌比潘安……”
“對呀對呀,這麼好的男人哪裡找?”他急忙插嘴。
“但是,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吃穿住用卻無一不是用最好的,而且不擅理財,據說王府所有的事都由那個已土埋半截的老管家操持。基本上他跟您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差別在於,他的家底厚,可以讓他多吃幾年飯,然而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而您女兒我不想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葛御史的肩膀完完全全地垮了下來,因為女兒說的全是真的。
逍遙王是有才,但他寧可賦閒在家,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閒卿”。不入仕沒啥不好,人各有志,可是卻整天吟詩作對,呼朋引伴無病呻吟,這讓葛飛花很不屑。
“乖囡,”葛御史嘆氣,“是爹這個榜樣太差了是不是?”
葛飛花微怔,然後搖頭,“不,是我不像娘那麼賢慧。”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葛御史感到一股深沉的哀傷。原來女兒一直在怨他。
守在書房外的大葉、小葉一見小姐出來,急忙上前。
“小姐,你不要這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