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溪聽他呼喚,滿臉錯愕走了近來,伸手扯住俞和的衣角,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道寧子,口中囁嚅道:“俞大哥,我錢師兄他們……”
俞和故作恍然想起此事,掃了一眼遠處那不知所措的錢旭、範鳴和聶長虹。
錢旭臉上發紅,猶豫了一下,低頭邁步過來。可範鳴卻是大步搶上,似乎理所應當的要隨著俞和一起進供奉閣大院。道寧子一皺眉,臉上笑容收斂,只一道眼神刺去,就讓範鳴頓時渾身發冷,強收住了腳步。
道寧子對俞和拱手問道:“俞大供奉,這些閒雜人等?”
俞和笑著擺手道:“無妨,他們是我義妹的同門。奉師門之命,來供奉閣找齊康執事有要事辦理。那位聶長虹師姐,還將留在我閣中效力。”
道寧子點頭道:“即是大供奉熟識之人,自可進來說話。閣中最近整飭繁忙,正是用人之時。”
說罷這道寧子竟也對著錢旭、範鳴和聶長虹三人攏手一禮:“還請三位道友隨我入閣,道寧自會喚齊康執事來見你們。”
這一下前倨後恭,鬧得摩明雲宮的三人手足所措。範鳴一挺脖子,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可聶長虹趕忙偷偷踢了他的腳踝,錢旭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背脊,三人一齊躬身施禮道:“多謝前輩!”
於是道寧子便帶著俞和與摩明雲宮的四人,朝院子中走去。其餘青州修士也不敢上前,眼睜睜看著那木門重重合攏。交頭接耳聲亦響了起來。
“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來,那少年居然是定陽供奉閣的掌印大執事,這麼年輕?我們千里迢迢,來定陽供奉閣求助,卻不想人家的大供奉竟然一路陪著我們進城,而我們之中,卻也沒誰趁機與他交道一二,當真是有眼無珠。”
“天知道是哪家大門派的弟子?”
“不是聽人家說了麼,揚州羅霄劍門的。”
“羅霄有這麼大的面子?一個年輕弟子就在定陽供奉閣當掌印大執事?那羅霄的掌門真人還得了,豈不是九州道門魁首了?其中必有隱情。不過那個摩明雲宮的小師妹,似乎和這位大執事絕非一般交情,今後見了這個女娃娃,可得恭敬著些。”
“噤聲,噤聲。站在供奉閣門口議論人家的大當家人,你們這是嫌惹不出禍事麼?這京都定陽供奉閣藏龍臥虎,沒看一個知客道人就高深如斯?散了吧,七rì之後再來拜門。”
一陣議論之聲戛然而止。這群青州修士如鳥獸散,各尋落腳之處暫且不提,單說俞和等人進了供奉閣大院。那一路上美輪美奐的園林亭閣、清淨雅緻的小橋流水,自是迷亂了陸曉溪的雙眼,但凡有灑掃童子見了俞和,全都忙不迭的拋開手上的傢什,俯身拜倒,口呼大當家老爺安好。
錢旭和聶長虹暗自搖頭,範鳴偷眼看了看的陸曉溪,臉上神sè有些yīn沉。
道寧子喚了童子過來,囑他帶著摩明雲宮的幾人去另一處亭閣,招齊康執事前來一晤。陸曉溪自跟著師兄師姐走了,俞和站在廊口,眼巴巴的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師弟回魂!”那道寧子一笑,伸手拍了拍俞和的肩頭,卻把俞和驚得一小跳,這才滿臉通紅的低頭抱拳道:“道寧師兄有何吩咐?”
道寧子狡黠的一笑,“愚兄演的這處戲碼,師弟可還滿意?”
俞和大窘,頭也不敢全抬起,更不敢去看道寧子那調笑的眼神。他摘下了手上的墨玉指環,苦著臉道:“道寧師兄,你也不與小弟先說一聲。什麼供奉閣大執事來的,卻又是怎麼回事?”
道寧子哈哈大笑,可才笑了幾聲,自舉起手,強捂住了嘴巴,“師弟,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還是去找那幾位為老不尊的前輩理論吧。不過依師兄所看,這出戏演得卻是極好,那位頭戴響鈴珠花的師妹,該是俞師弟心上的人兒吧?有此一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