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訊息對於欽涯來說,則是喜上加喜。於此同時,他更擔心荷衣的身體。他急忙問山間,“這對衣兒的身體有害嗎?”
山間緊緊皺眉,無奈道:“懷孕對她沒有好處。服了露嬌人若是懷孕等於丟了半條生命。”
荷衣猛地睜開眼睛,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盯著山間直問:“你說誰懷孕了?”
山間和欽涯頓時將注意力聚到荷衣身上。
“衣兒!”欽涯心痛地喚她。
“姐姐!”山間可憐地看著她。
荷衣用微弱的力氣坐起身,輕輕吼道:“誰懷孕了?”
山間急忙扶住荷衣,“姐姐你不可以激動。你的胎本來就不穩,不能激動。懷孕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姐姐跟別人不一樣,姐姐……”
山間還沒有把話說完,欽涯無力地打斷說道:“山間大師先到大堂等我,我有話跟衣兒說。”
聞言,山間和丫環秋菊退出荷衣的寢宮,只剩下欽涯和荷衣。
欽涯坐在荷衣面前,眼睛裡足以裝下整個世界,柔情無比。他輕輕地幫荷衣擦拭臉上分不清楚的汗水和淚水。荷衣痛苦地咬著牙,“為什麼?為什麼會懷了你的孩子?”
是啊,為什麼就懷了她的孩子。前世十年的夫妻生活她都沒有給欽涯生孩子。今生就只是被他睡了一個晚上就有了孩子。她不要,她不要再有任何牽掛。本來,她就這樣不要醒來,什麼事都完結了。怎麼突然冐出一個孩子?她無力地拍打著欽涯,似乎要將欽涯拍死在她的掌中。
“我不要懷你的孩子,我不要。你讓我走,讓我自生自滅,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荷衣痛苦地小聲抱怨。她在心底試問,“老公,都怪你。你進入了我的夢裡又不把我帶走。還要讓我面對這個冷漠的世界,還要讓我懷了他的孩子。老公,我恨你。”
欽涯疼惜地將荷衣輕輕擁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在他懷裡哭了好久,淚水彷彿是源源不斷的泉水,直湧不停。良久,她哭累了。她依在他懷裡恍忽不清地看著眼前的一窗一門、一桌一椅。
“為什麼要懷上你的孩子?”荷衣喃喃自語,聲音極小,若不是欽涯擁抱著他,他也聽不清楚她在講什麼。
“衣兒!”欽涯無從說起。
荷衣依舊重複那一句,“為什麼要懷上你的孩子?”
欽涯撫摸著荷衣的腦袋輕聲說:“衣兒!我會盡量讓山間大師保住我們的孩子。如果他沒有辦法我就尋遍古域國所有的名醫也要讓你們母子安康。”
聞言,荷衣從他懷裡蹭出身,情緒激動地小聲吼道:“我不要為你生孩子。我不要生孩子。我要走,我要去回家,我要回家。”
欽涯再次擁緊荷衣,“衣兒!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不要孩子我們就不要,只要你健康。衣兒求了你,你不要這樣。你要是走了我會跟你一起走的。”
荷衣無力地推動欽涯,卻推不動過他的蠻力。他把她抱在懷裡小聲地呵護,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他緊緊地抱著她,要把她揉進他的骨肉裡,永遠也不要放開她,永遠也不要失去她。
無論他怎麼努力,她都無法將他視作是前世的老公。儘管她的腦子很混亂,依舊能查覺她身前的人是君欽涯。她也不哭了,不鬧了,不掙扎了,攤軟地依在他懷裡。先前她是沒有任何動靜,再後來她輕輕地笑,再後來她放聲大笑。
“衣兒!你別嚇我。衣兒別嚇我。你不要孩子我們就不要,不要。你別嚇我。”欽涯哀求道。他被嚇得直落眼淚。待她感受到他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她的肌膚上時,她止住了笑聲認真地端詳他的容貌。同樣的面孔為什麼沒有同樣的感覺?
“老公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說君欽涯就是你,你就是君欽涯?是嗎?”荷衣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