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男子年一直面帶錯愕之色,直至馬車行到城門口。
車外一聲驚呼慘叫,車伕應聲倒在血泊之中。
另一人衝進馬車,一眼望見是他便怔住:“騰非玥,怎麼會是你?”語氣之中皆是驚異。
騰非玥似笑非笑:“你覺得為何是我?”
來人語塞。
騰非玥很快斂了情緒,眸間便是一縷冷笑:“看樣子,是遇上了一條漏網之魚,慈州之行倒是收穫頗豐。”
來人也是一愣:“漏網之魚?難道你說的不是沈湘印?”
騰非玥冷眸一笑:“沈湘印是穿越者,一早便知,漏網之魚自然是其他人。”
“你見到了其他穿越者?”來人眼中的貪婪之色不掩。
騰非玥眸光一沉:“先說沈湘印抓到了嗎?”
“放心吧,到手了。”
騰非玥便是點頭:“那就好。他和我近距離接觸過,身上沾染了氣味,你馬上遣人去尋,怕明日便晚了。”
……
自落霞苑出來,驚險過後稍有疲憊,便直接回了客棧歇息,明日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顧夕暖自然以為沈湘印是獵殺者,青衫男子是穿越者。能救則救,若不行便也作罷。又哪裡知道自己料錯,忘了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翌日清晨,起了大早,同子尋前往初雲寺上香。顧夕暖對寺廟佛事並不陌生,新年裡頭總會去上柱高香,年初一的時候也要挨個佛陀膜拜,食齋三頓。
此番要見德圓,便要心誠。
待得初雲寺中的菩薩一一虔誠拜謁,才尋了方丈說起想見德圓大師之事,不想方丈卻以德圓大師閉關多時,未見世人為由婉拒。
顧夕暖心中不免遺憾,行至一半時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德圓大師在閉關之中,遣的小沙尼來尋的自己。
眼下又在閉關之中,自己卻是應該能找到德圓大師的禪房在何處的。雖於情於理不合,顧夕暖還是咬緊下嘴唇,拽了子尋往禪房區偷偷溜去。
尋著記憶,走了不多時便找到差不離的地方,還有一小沙尼候在禪房門口。
小沙尼見了她雙手合十道:“德圓師叔祖除了開壇**,已經二十餘年未曾見過世人,今日果真又與女施主有莫大的緣分。施主請進。”
顧夕暖喜出望外,果然是猜對了。德圓大師不見世人,要見也是私下見的。顧夕暖推開房門,子尋卻被小沙尼笑著攔在門外,她道了聲放心,子尋才肯駐足其外。
房中依舊是凝神靜氣的檀香,室中懸掛巨大的佛字。再見德圓大師,彷彿和從前無甚變化,慈眉善目,身體圓得讓人擔心他是否能站得住。
顧夕暖進來,他也並不意外,數著念珠卻笑容可掬。
“見過德圓大師。”顧夕暖此次禮貌了很多。初次見他時不知他是德圓,多有出言不諱。德圓卻是不介意的:“顧施主,又見面了。”
一眼便認出了她,顧夕暖笑得有些促狹。不想德圓的後一句,便讓她全然失了笑意。
“顧施主若是要問命數,四年之內,恐有血光之災。”
又是,血光之災,顧夕暖委實有些無奈。
……
自德圓禪房出來,顧夕暖一直沉默不語。
前後兩番見到德圓,皆是同樣話語。她自然希望是假,但若是真的,她又能如何?
倏然間,雙眸徒增了幾分陰霾:“直接去富陽吧。”
子尋自然知道從慈州到富陽有整整一日路程,若是平日,姐姐定會歇息一日,翌日一早再出發。眼下若無心事,她定然不會如此。德圓大師是見到了,卻添了幾分愁容。
子尋略有試探問道:“德圓大師可是和姐姐說了些什麼,出來之後便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