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漸漸襲來……也許是換了一個不習慣的地方,我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在我夢到楸住了公主一頓暴打的時候,忽然就醒了過來。唉,為什麼美夢總是特別短暫呢?
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我睜開了眼睛,一種莫名的緊張湧上了心頭。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雖然是在黑暗中,我依然有那種感覺,彷彿有人在黑暗中注視著我,背後驀地冒起了一股寒意……是我的錯覺嗎?可是,那種被人牢牢盯著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神經質的幻覺。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從角落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吸聲,這才倒真讓我感到毛骨悚然了。再屏息聽了一會兒,卻又沒有任何聲音。難道是我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有人輕輕敲了敲門,伴隨著一個溫柔的聲音:“你醒了嗎?”
在聽到我的回答時,他推門進來,手裡的蠟燭頓時讓這裡充滿了光明,藉著亮光,我看清了他手裡端著一盆麵包和一碗水。
“將就吃點東西吧。”他將東西放在了桌上,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昨晚睡得好嗎?”
“不怎麼樣。”我可是實話實說。
“手上的傷好些了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
“應該沒事的。”我下了床,走到桌子邊的時候,身子微微一晃,像是要尋找著一個支撐物,我的手彷彿不經意地拂過了面具,指尖略一用力,那個面具啪的一聲被我拽了下來。
他立刻慘叫一聲,驚恐萬狀地用雙手捂住臉彎下腰去,縮在牆角里再也不肯抬起頭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懇求:“不要,求你不要看我的臉。”
我本來是想借機看看他是否真的是個醜八怪,可是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由有些後悔,那種害怕被傷害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於是撿起了那個面具,遞到了他的面前,“你戴上吧,我不會看你的臉。”
他將整張臉埋在了自己的膝蓋中,伸出了一隻手接過面具。我立刻轉過了身,只聽身後一陣聲響,接著傳來了他輕輕的聲音:“好了。”
在轉過身的時候,他正在整理自己的面具,無意之中,我發現他也有一雙十分美麗修長的手,幾乎和阿希禮的手不相上下。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害怕,樣子醜陋,並不是一件什麼羞恥的事。”我想試著安慰他。
他搖了搖頭,聲音裡帶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明明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是被憎恨的。自從那一天開始,母親總是歇斯底里地衝我喊:我不想再看到你!大家厭惡的面孔是我每夜都擺脫不了的噩夢,不知道有多少次,拖著滿身的傷痕爬回自己的房間,卻不敢大聲哭泣,怕母親聽見會更加不滿。我知道,根本沒有人會喜歡這樣醜陋的我,即使連親生父母也不會喜歡……”
他的傷感可以讓所有人動容,甚至連空氣都為之傷感,微微顫抖起來。
我的心底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下,這個溫柔的男人,他什麼錯事也沒有做,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醜陋,就要被關在這種地方一生一世?
“就算是再醜陋的人,只有有高貴的靈魂,也會有人喜歡的。”我衝他笑了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故事?”
“嗯,這是一個發生在法國的故事,故事裡有個十分醜陋的敲鐘人,他的名字叫卡西莫多,卡西莫多有著醜到極點的相貌:怪異的臉,四面體的鼻子,馬蹄形的嘴,參差不齊的牙齒,獨眼,耳聾,駝背……夠醜了吧。”
他並沒有對“法國”這個還沒出現的詞有異議,倒是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