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也不由得眯了眼，悄悄地打量著楚九歌，一向不多話的他，在楚九歌拔針後，難得開口：&ldo;楚大夫，京都府尹他還好嗎？&rdo;

&ldo;暫時穩住了，但他這身體虛的厲害，需得靜養一段時日才行。&rdo;楚九歌跟高官們打過不少交道，很清楚這些人有多麼害怕靜養。

靜養就意味著退居二線，得把手上的權利交出來。

楚九歌絕不會承認，她就是知道京都府尹害怕什麼，才會特意這麼說的。

這人一看就是官迷，驟然大喜，必然是官運亨通。

&ldo;只能靜養嗎？旁的不行？&rdo;刑部尚書皺起眉頭，京都府尹靜養了，誰來往前沖，做那個試探雙方的棋子？

大理寺卿嗎？

那人太慫，背後的家族也強大了一些，不好，不好，只有京都府尹這種驟然發家的，底蘊不深的，才會不要命的，為了一個虛高空的承諾，而不要命的往前沖。

&ldo;戒大喜大悲，少食葷腥，停服丹藥。我再給他開一劑藥，喝上半個月，可暫保性命無憂。&rdo;楚九歌拔了針，示意官差扶京都府尹起身。

&ldo;還請楚大夫開藥。&rdo;不給京都府尹說話的機會，刑部尚書主動為他求藥。

京都府尹這個時候不能死，他要死了，王梓鈺的案子，十有八九就要由他主審。

沒辦法，大理寺卿的家族勢力太大，他鬥不過，只能認命。

在官場就是這樣，要拼個人能力，要拼政治覺悟，但更要拼家底。

家底深厚的，就算能力差些，覺悟淺些，旁人也不會輕易推他出去背鍋，除非必要，輕易也不會陷害他。

沒辦法，有家族護航就是這麼好。

就像楚九歌，要是她爹孃還在，憑她爹的本事，她孃的背景，便是把她拱上皇后的位置都行，哪裡需要這般辛苦。

&ldo;他這病……不算在我的義診範圍內，需得付銀子，治不好，也與我無關。&rdo;楚九歌看京都府尹，蔫噠噠的靠著官差而站，臉色白得嚇人，不客氣的開口。

&ldo;你義診還分物件？難不成，只有窮人的病，你才看？&rdo;京都府尹發了一場病，嚇得不輕，被楚九歌救醒後，心裡又氣又羞，只是看在楚九歌的醫術上勉強忍耐，可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不用說京都府尹的脾氣一向不好。

&ldo;還真是要分物件，不過不是窮富，而是男女。&rdo;楚九歌說話間，將銀針放下消毒盒中，素手輕揚，指著外面的人道：&ldo;大人……看到外面沒有？我今天只為婦人診病，你插隊本就不對，怎麼？現在連診金都不付？當官的都這麼狂嗎？&rdo;

&ldo;你，你，你……&rdo;京都府尹又怒了，指著楚九歌，手指直顫抖。

楚九歌也不生氣，笑盈盈的道：&ldo;大人，你不能再生氣了，再倒下，我就是能救你的命，也沒有辦法讓你正常行走。診金和藥錢都不貴，一共一兩銀子，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藥方。&rdo;

京都府尹有病，楚九歌也不再惹他，轉頭對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道：&ldo;兩位要看病嗎？醜話說在前頭，看在兩位的身分上，我今天可以破例為兩位醫治，但診金和藥錢你們得付，我一介孤女，能力有限，實在負擔不起這麼多人的藥錢。&rdo;

&ldo;當然，老夫插隊本就不對，藥錢必然是要付的。&rdo;刑部尚書仍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在楚九歌的指引下，在案桌前坐下，伸出手腕，讓楚九歌為他診脈。

他才不會告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