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新娘不是美麗,她光是想想那場景就心塞得慌。不過她心塞不心塞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她又不是當事人,她喜歡不喜歡本就是無所謂的事不是麼!只是遺憾的情緒一時抑制不住,此外別無他意。
美麗轉而討教起管理店鋪的各項事宜,前所未有的認真,不知道為何林秋瞧出較勁來的意味,不過一個比一個拼勝過總比一個比一個懶散千百倍。
美麗上進,歡喜的人中有她一個,她是鼓勵她好好幹的,受益的人群中有她不是麼,不過好好幹歸好好幹,可別賭氣,靠工作麻痺自己,作踐自己的身體,現在的年輕人就愛這麼一套,老的時候有的哭的。這麼老氣橫秋的口吻真不像是從她自個兒的嘴裡蹦出來的,只是過勞死的新聞她前世聽得可不少。
“林秋姐,你別擔心,我要強歸要強,可不至於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現在鄭家不稀罕我,來日我叫他家高攀不起。”美麗的脾氣上來,鼓著腮幫子,眼底的倔強一如初見,失戀的陰雲沒有籠罩在她的腦袋上揮之不去,她雖內心受傷不已,可在極短的時間內她就徹底調整過來,將傷痛化為動力,“我要強沒錯的,我算是認清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靠山山會倒,靠父母,父母會老,更別說我這樣父母雙亡的,被人戳著腦袋罵沒教養的時候,我的心痛得差點要窒息,數落我瞧不起我沒關係,可憑啥瞧不起我的父母。我誓要混出個人樣來,叫鄭家瞧瞧我不是窩囊廢。”
恪守本分,做一個家庭婦女伺候老人撫養孩子,別想著幹番事業,當然翻翻襪子做做手工這等貼補家用的活計他老鄭家是沒意見的,什麼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一切一切的惡意揣度,她全然不收,她要將將事實狠狠地甩在他們臉上,她羅美麗是個好樣的,男人能幹的她亦能幹,甚至沒準她能幹得更出色。
美麗的三言兩語將林秋說得兩眼淚汪汪,她不免自責起來,“說起來怪我,當初我若是沒有牽線做媒人,沒準你就沒必要挨這罪。”偏生她樂得做個傳話員,東奔西跑的過於積極,否則的話鄭雄美麗不會進展如此迅速,欲速則不達,濃情蜜意的時候沒察覺出半點問題,談婚論嫁的時候什麼毛病全暴露出來。無非就是進展忒迅猛,鄭母不顯山不顯水的,不喜什麼的全藏在心底,事到臨頭才發難。
“這哪能怪你,我們倆早就王八對綠豆瞧上眼,你不過是瞧著我沒什麼親近的長輩幫幫我。那不成您不幫我和鄭雄就不談戀愛麼,沒有的事兒,不過這樣沒什麼壞處,好歹我知道伯母的秉性,叫我早早地認清事實,若是再過段時間我沒準陷得更深越發難以自拔。”羅美麗知道林秋是個後知後覺的,對戀情根本就不敏感,他們倆的曖昧同事們就沒有不知道的,可林秋姐那時候愣是沒有瞧出來,實在是夠遲鈍的。知曉的時候是不遺餘力地祝她一臂之力,在鄭家二老面前沒少誇她的能幹,為的無非是叫她別受輕視,她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埋怨。
現在情況進展到如此地步,誰也沒錯,沒誰可願的,鄭母的做法她能理解卻無法苟同,觀念截然不同如何處得來,只是她私以為她同鄭雄是徹底沒戲。那就是個愚孝男,對母親言聽計從的,虧她先前以為鄭雄有先進思想呢,原來全是她的錯覺。
羅美麗伸出手在林秋眼前晃晃,滿臉的疑惑,“林秋姐,你想什麼呢!怎麼臉色怪怪的,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說罷手指輕撫臉頰。
“沒,沒什麼,你別多想,我啊,就是想點兒事情,一時之間出神。”林秋尷尬地呵呵笑,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尷尬,當然她尷尬絕對不是因為美麗而是因為偷聽的鄭雄。
鄭雄在外頭對她比手畫腳的,無非就是叫她不要暴露他在場的事實,作為被抓包的那位,林秋不是一般的尷尬,實在是點背,這樣一來不的話,毫無保留地傳進鄭雄的耳朵,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