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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精明,海氏節儉,家用頗為適足,尚有豐裕,算上田莊鋪子的盈餘,還有宥陽老家的份例,每年能攢下不少銀錢,以備子孫婚嫁之用。
至於自己的新家呢?顧廷燁正二品官年俸一百五十兩,祿米六十一石,不過這種陳米是連盛府奴僕都不吃的,通常直接拿去米鋪折成銀子,因是武官,另有軍事補給兩百二十兩,俸祿一項統共能得約五百兩,按照慣例,應該還有冰敬和炭敬。
明蘭目前拿到的田畝冊表示,顧廷燁在京郊延卯河一帶有兩座田莊,一座叫黑山莊,有八十多頃的良田,另一座叫古巖莊,有上百頃良田,皇帝還在京城西山賜了他半個山頭,一座溫泉莊子,統統加起來,總計出息約有五千兩。
皮埃斯:似乎還沒有商業性產業。
那日明蘭問顧廷燁府裡可花用多少時,顧廷燁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道除了這些固產隨明蘭支配外,他在賬房還放了五萬兩銀子,說叫明蘭這陣子先看著使,不夠再去問他。
從月錢只有一兩半的庶女,到可以支配這麼錢的富婆,明蘭忽然有一種傍上大款的感覺,恨不得立刻天天叫上三碗燕窩粥,吃一碗,看一碗,再倒掉一碗。
顧府就這麼幾個人,哪用的了這麼多呀!明蘭反覆提醒自己,這錢自己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不可以亂用的……不過,可不可以拿些少少的,嗯,管理費呢。
明蘭鄙視自己,看來自己很有當貪汙犯的潛質。
顧廷燁和明蘭外加蓉姐兒三人算是正頭主子,另姨娘二人,鳳仙姑娘一位,按照寧遠侯府的份例,明蘭屬於太太夫人這一級別的,月錢三十兩(婚後工資漲了十五倍),若是少奶奶(明蘭將來的兒媳婦)級別的就是二十兩,蓉姐兒和姨娘都是二兩。
麻煩的是鳳仙姑娘,若是通房就月錢一兩,偏偏顧廷燁一點處理她的意思都沒有,那日明蘭問起時,他居然茫然了片刻,提醒過後卻是一臉陰沉。
後來明蘭偷偷問了夏荷才知道,這位鳳仙姑娘原是沒入教坊司的罪臣家眷(聽的秦桑手指關節響了好一陣),因尚是清倌人,大半年前被甘老將軍弄來送入顧府(據說有合法手續)。
起初,號稱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她,在被顧廷燁忘在腦後七八日後終忍不住,某晚彈了半夜的‘清水流觴’曲。可惜陽春白雪遭遇紈絝子弟,顧廷燁自小多學拳腳,擅長街頭鬥毆和陣前殺敵,文化素養不過關(明蘭暗忖若她唱的是十八摸沒準顧廷燁還能打個拍子啥的),加之當時他疲累之極,睡夢中被吵醒愈加惱怒,當即踹翻了兩扇門,爆吼聲可傳出半里外去。
第二日一早,顧廷燁就叫人把她搬到府中最偏僻的西側角去了。
又過了個把月,鳳仙姑娘終於發覺對於男人而言,可能視覺比聽覺更直觀,更重要,於是又在某一晚,她白衣飄飄衣衫單薄的前來送宵夜,運氣很背,她沒遇上秉燭公事的顧廷燁,倒碰上了恰巧在屋裡收拾的常嬤嬤。
鹽商家裡的奶母修養能高到哪裡去,常嬤嬤脾氣暴躁,嘴巴刻薄,傳聞早年還操過殺豬刀,她當即冷嘲熱諷一番,從鳳仙姑娘的祖宗十八代一直問候到子孫十八代,並且把她和青樓粉頭的技術水平進行了生動形象的比較,引的全府僕婦都來嬉笑圍觀。
常嬤嬤罵的唾沫星子飛濺,猶自覺得不痛快,還一路追去荊扉閣繼續罵;這下鳳仙姑娘徹底歇菜了,羞憤痛哭的幾乎要上吊(最終沒上吊,教坊司裡都沒自盡,想必神經堅韌),明蘭猜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把屋名改為伶仃閣的。
明蘭嚴重懷疑常嬤嬤這樣是出於顧廷燁的授意,這傢伙混過三教九流七十二暗口,心思遠比旁的高門大戶的爺們來的促狹陰損;對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