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概看清楚了屋子裡所有的陳設,靠牆一張檜木紗帳床,床前擺一張小几,擺設與其他客房並無二樣,連屋內桌椅擺放的位置都基本一致。
“有火摺子麼?”花依眨眨眼,伸手碰碰蕭勁寒。
蕭勁寒探入懷中摸出一支火摺子,點亮了舉至花依面前,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花依接過火摺子緩緩走到小几跟前輕笑一聲道:“就是這兒了。”
蕭勁寒一愣:“這兒?”
花依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將火摺子交給愣在一邊的蕭勁寒,俯下身一手稍稍抬起小几,另一隻手探向小几下摸索幾下,便聽得近處傳來輕微的顫動聲,蕭勁寒看向聲音來處,驚訝地發現,靠著牆壁的床上,青sè的紗帳緩緩升起,露出光裸的牆壁,更令人驚訝的是,那片牆壁也在緩緩上升。
花依大喜道:“月蓮果然太過憊懶。”提起裙襬踏上床榻回身笑道:“怎地呆了?不是說要護著我麼?”
蕭勁寒微微一哂,躍上床榻緊跟上花依,舉高手中的火摺子,才發現這上升的牆壁之後竟然是條往下的通道,階梯一級一級往下直至延伸至火摺子的微弱火光照不到的深處。
花依含笑比比底下的階梯,向下走去,蕭勁寒唯恐有失,連忙快步跟上。這階梯很長,但也並非直直向下,左突右拐了數次,終於腳下再無階梯,而是平坦cháo溼的地面。
“止步,這裡是階梯盡頭,再往前便是密道入口了。”花依駐足道,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微微透著光亮的洞口道,“將火摺子滅了罷,洞裡常年燃著松油燈,照明足以。”
蕭勁寒輕輕應一聲,依言將火摺子滅了復又收入懷中。二人摸黑循著那微弱光亮向洞口移去。雖已是平地,總也免不了坑窪突起,蕭勁寒目力較之花依好上不知幾許,自然看得清楚地下的坑窪土包,花依在這樣的黑暗中卻是真的如同瞎子一般,被腳下忽然高出的地面一絆,未及驚呼身子便猝不及防向前傾去。蕭勁寒大驚,猿臂伸長,一把撈回花依往前栽倒的嬌樓抱在懷中。
花依險些絆倒在地,雖是一驚,但遠不如被蕭勁寒摟抱住來的驚訝震撼,那有力的臂膀正環著她纖細的腰,密密地將她護在胸前,蕭勁寒溫溫的氣息熨貼著她的後背,讓她忽地有安心的感覺。
“可曾受傷?”蕭勁寒低低地問,手未鬆開。見花依一直不出聲,蕭勁寒心下緊張,輕輕將花依身子扳正面對自己,一隻手臂仍舊牢牢圈住花依纖腰,另一隻手急急抬起花依下顎。
這一看,蕭勁寒一愣,黑暗中,花依笑盈盈地看著他,一雙明珠一般的杏眼對上他,熠熠閃亮。
蕭勁寒鬆一口氣,壓下狂亂的心跳輕道:“沒事就好。”
花依幽幽嘆口氣,悄悄環住蕭勁寒的腰道:“勁寒,勁寒,你待我真好。”
蕭勁寒身軀一僵,花依身上淡淡的清香一絲絲穿入鼻孔,直襲胸臆,他這才意識到溫香暖玉已是在懷,並且這溫香暖玉竟輕輕環住他的腰……他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起來。他少年時成名後便獨自行走江湖,至今已有十來年,這期間也有姑娘偷偷向他示好,他總是以生xìng淡泊只願在江湖漂泊為由婉拒,直至遇見了花依,這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姑娘,他平靜的心裡如同被投下了一顆石子,無端攪亂了他平靜的心緒。這樣大膽爽直真xìng情的姑娘,教他如何對待……
蕭勁寒心中暗暗嘆息,也不鬆開自己的雙臂,仍是輕輕圈住花依的纖腰,任她環住自己,將發燙的面頰貼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上。
“勁寒,我喊你勁寒好麼?你便是不允我也只管喊了……”花依低低一笑,將臉頰在蕭勁寒胸膛上蹭一下,嘆息道,“你還記得麼?我們四人初次在城外道上見面,你格開了白石那個牛鼻子的劍救了我,我便想,是哪裡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