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呢?
五公主既然已經自由了。
為什麼……不來找他?
還和那兩人聯合起來對付他。
她不是放棄那個人了麼?
如今,又想放棄他了麼?
若是她想要皇位,他一樣可以幫她。
他和君御泠同樣傷害過她,最後她依舊選擇了君御泠。
她不怕詛咒麼?
那曾經讓姜扶虞嗤之以鼻的東西,卻成了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攝政王是個懶散的人。
但是,他也是個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的人。
沿途的群眾看到衣衫凌亂頭髮都來不及梳的攝政王,他們表示很震驚。
原本直線往五公主寢宮走的攝政王殿下走到半途停頓了一下,然後急轉彎,奔著御書房去了。
嗯,智商還有得救。
當姜扶虞站在御書房外,胸膛裡那顆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眼。
他在期待什麼?
或者說,在害怕什麼?
說來好笑,姜扶虞從記事起便享受著別人的負面情緒帶來的樂趣。
曾幾何時,他會有這樣懦弱的情感存在?
“進來。”
這是新上任的女帝的聲音。
姜扶虞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不過一兩個月沒有見,恍如隔世一般。
姬千糜還是那個姬千糜,沒有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可是,君御泠,和姜扶虞,……都壞掉了。
看清房內情景的同時,姜扶虞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女帝的龍椅上,坐著五公主。
而女帝,卻在一旁為她奉茶讀書。
五公主左右坐著當朝女帝和國師,她半闔著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點扶手,並沒有給予門口的他半點關注。
姬千糜最真實的姿態。
張揚跋扈,任性霸道。
重新解讀一番。
居高臨下,帝王之風。
他藏了拙。
而她,比他藏的更徹底。
她從來沒有信任過他。
屋裡沒人理會這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只有殊若讀奏摺的輕柔嗓音迴盪在房內。
姜扶虞深吸一口氣,緩緩走近,“千糜……”
五公主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嗯?攝政王有事?”
姜扶虞的心口一抽,“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曉栩輕笑一聲,“攝政王的臉皮真薄啊。”
如此風輕雲淡,如此無動於衷。
自己種的苦果,再苦也要嚥下去。
曉栩隨意揮了揮手,另三人便同時起身離開。
顯然,這種上下等級分明的情況,非一朝一夕。
姜扶虞不由面露苦笑,“你一直在利用我?”
曉栩揚起眉,笑容無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宮錯了?”
姜扶虞想了想,搖頭,“不,是我錯了。”
曉栩很自然的點頭,“所以呢?攝政王還有什麼想說的?”
姜扶虞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多得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的少女布了很大一個局。
算無遺漏。
故意在他面前裝傻,同時引起他的注意。
然後借他的手刺激君御泠。
她自己完全不用出力,便引得他和君御泠水火不容。
甚至連開口教唆都不需要。
因為她能預料到他們走的每一步路。
作壁上觀,借刀殺人。
待塵埃落定,再一錘定音。